念空這才想起為我介紹:
“這是蕭濟風,同我一樣出身雲華山。”
而後又對蕭濟風道:
“這位便是我同你提過的冷姑娘。”
蕭濟風聞言,抱拳一揖。
“冷姑娘。”
我亦還禮:“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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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念空便離開了將軍府,住進了北郊的神武營,我和他見面的機會便更是少了。
他雖仍會到將軍府,可皆是為了與冷毅寒談事情,很少能有閒睱與我敘話。
我們真正的會面反而是在外面,通常是去千雅客酒樓,有時濟風也會在。
因此,時間一長我和濟風也漸漸熟識起來。
濟風和念空一樣,都是少年時便被沉湮擄至雲華山,二人可以稱得上是過命的交情。
濟風的性子隨和,像個大哥哥,在雲華山多年也幫了念空不少。
見他如此好相處,我常偷偷向他詢問念空之前的事。
他說念空本是修離師父的弟子,只是拜師不過三月便被沉湮搶了去。
我聽了不由一陣氣悶:
沉湮真是太無法無天了,竟和師父搶弟子!
不過師父是何時收念空為徒的呢?
我自記事起便從師父學藝,直至七歲時家國生變。
這麼說,師父應是在那之後收念空為徒的,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念空的師姐?
想到這我忍不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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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雖與先前念空在將軍府時比無趣了許多,但也還算過得去。
不知不覺之間,春花落盡,夏荷吐蕊。
我不禁生出些錯覺,以為自己真的是尋常的官家小姐,靜待及笄好能嫁給心之人。
但時不時地也會有所憂慮:
我將來必定是會回到阿燃身邊的,與他一同奪回疆土也是志在必得。若是這一天到來,念空他能否接受我的真實身份?
他身為南離臣子又會不會站在我和阿燃的對立面?
其實我最初打算得很好的:
避免以冷晴淺的身份與人深交,這樣離開時才不會有太多牽絆。
我一直都做得很好,即便是與嶽鸞溪的相處也實則是為了掌握宮中動向。
可偏偏,偏偏念空出現了。
面對他我有再多的打算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