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刻意迴避的樣子,我正了顏色,有些擔憂地望了他片刻,握住了他的手。
“念空,你若是心有負累,只要你願意告訴我,我隨時都願意傾聽。
有些事情在心裡藏得久了,會讓自己很累的,我想和你一起承擔。
雖然我知道我不一定能幫你,但是你說出來,心裡會舒服很多的。”
他的眼神愈發柔和,他捋了捋我耳鬢的碎髮道
“傻丫頭,不用這麼擔心我,我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
“我當然知道……”
看著他眼中的堅決,我只好換了話題
“我看大多習武之人都喜歡穿勁裝、帶護臂,可你為什麼總是穿長袍,看上去像是個只通文墨的公子?”
“自是因為我不喜……”他語氣淡淡。
“不喜?”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若是說,我不僅不喜勁裝,甚至不喜動武,你信嗎?”
聞言,我愣住了。
他不喜動武,而今卻練就了這世上難有人企及的武功。
真的會有人將自己討厭的事做到極致嗎?
他會是如今這般模樣,怕都是雲華山那八年的歲月所致。
如果他當年沒有被沉湮擄至雲華山,那他如今會什麼樣子?……
他輕嘆“別瞎想了,都說了是過去的事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
“你現在不想說就算了。不過如果什麼時候你想說了,就告訴我,我一定會傾聽的。”
“是嗎?什麼時候都可以嗎?”
“嗯,什麼時候都可以,就這樣說定了。”
“好。”
當日我們與嶽鸞漪作別,乘船而上,去往杏花村。
正直花季,就連河水裡也是飄落的粉白色花瓣,花香氤氳在空氣中,更是被河水浸潤。
念空在村裡尋了一農戶暫住,院裡栽了一棵杏樹,樹幹粗壯,顯然是很有年頭了。
許久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我難免抑制不住閒情雅緻,於是便日日下廚。
念空則是挑水劈柴,到真像是過起了尋常人家的生活。
兩人閒來無事便常常倚靠在樹下,這樣寧靜逍閒的日子是我自上一世起便無限嚮往的。
“念空……”
我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剛一開口卻見自頭頂樹冠而落的一片花瓣輕盈盈而來。
我下意識地將之吹開,以免將它吞進嘴裡。
他卻好笑地伸出手一把捉住那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