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碗追出去,可他卻運起輕功,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
我悻悻回房,只覺坐立不安。心想:他一定是生氣了。像他那樣驕傲的男人,定不會想到會有女人不願意懷上他的孩子,更何況那人還是我。我這麼做定是令他傷心了。
我嘆氣,可他怎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呢?還跑得飛快,會輕功了不起啊?
望向桌上已經涼透的黑色湯藥,不由一聲長嘆,都是它惹的禍啊。
可是考慮到現下的狀況,還是將之喝下了。心想等他回來與他解釋清楚便是。
可是我錯了,一直等到月上中天,都不見他回來,心中氣悶: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為了這麼點事難道還要夜不歸宿了不成?
然而問過他的手下才得知,他早在白天便應皇上密詔入宮了。
可是宮門早就關了,他現在又在哪裡?是被皇上派出去了?
可他現在是要犯,應是不宜在外露面的。
但皇命難違,他若是真的去了,豈不是有危險?
還是他真的生我的氣了,不願意回來見我?
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前一種可能性比較大,頓時一顆心揪了起來,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本以為第二日他便會回來,可一連幾天他都是音訊全無,就連薛讓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算皇上派他去辦事,他也不應是一個人去,至少是該帶上薛讓的。
我如此詢問薛讓。他卻只沉著臉安慰我,說他不會有事。
可我哪裡聽得進去?卻又偏偏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乾著急。
就這麼茶飯不思地過了五日。
第五日夜晚,我仍舊是輾轉難眠,眼看已過了子夜,卻無絲毫睡意,又在床榻上躺得難受,便想到院中走走。
剛坐起身,還沒來及點燈,便聽到推門聲,我心中一跳。“誰?”
來人並不答話,只是快步踱至床榻前,一把擁我入懷。“燕兒。”
我渾身一震。“念空?!”
“是我。”他放開我,點亮榻几上的燈盞,回頭望我,卻是一怔,大手撫上我的臉頰,語氣中盡是疼惜:“幾日不見,怎會變得如此憔悴?”
聞言我鼻頭一酸,幾天來的擔驚受怕一齊湧上心頭。
“還不是你,說走就走,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說著眼淚不爭氣地落下,忍不住暗罵自己:燕林宣,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變得哭哭啼啼的了?心中卻還是委屈得很。
“五天了,你一點訊息都沒有,我擔心你受傷,害怕你出事。還在想你是不是因為生我的氣才不回來。”
他手忙腳亂地替我擦著眼淚。“胡說什麼,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疼你還來不及。”說著急急吻上我的唇。
我掙開他,止住哭泣。“你究竟幹什麼去了?”
他怔了怔,沒出聲。
心想大概是極其隱秘的事,我便也沒再追問。
“你有沒有受傷?”我的手不自覺地在他的身上摸索著。
“沒有,燕兒,我沒受傷,你別擔心。”他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