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提著菜刀進了院子。雞籠裡有兩隻雞。許是天氣寒冷,都沒什麼精神,懨懨地臥著。
我蹲在籠前,跟兩隻雞打起商量來:“兩位雞大爺,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在廚房裡什麼肉都沒有,總不好虧待了公主,你們說是不?我知道你們兄弟情深。我就這麼把你們分開其實也挺不人道的,但你們就當是為國捐軀,犧牲一下可好?我只抓一隻,說到做到!”
聽了我的話兩隻雞不約而同地抖了抖翅膀。“你們這是同意了?多謝多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我一隻手伸進雞籠,抓了一隻出來。
許是感覺到了危險,那本是蔫頭耷腦的雞忽然像是打了雞血……哦不,它本就是雞,不用打雞血了……呃……反正就是我剛將它拎出雞籠,它便拼命扭動脖子,奮力撲閃著多數時間都用來當擺設的翅膀,輕而易舉地便掙脫了我的鉗制,在院內橫衝直撞,沒命地逃竄。
我望著它在雪地上留下的竹葉形腳印,暗歎一聲。
算了,我可不想狼狽地追著一隻雞滿院亂跑。更何況,在雪地上我可能還真跑不過它。
剛想回身去抓另一隻,卻見前方不遠處一個青色身影略一俯身,輕而易舉地便將那逃遁的雞撿了起來。
沒錯,就是“撿”,因為他這ji抓的不但絲毫不顯狼狽,反而極是悠閒,就像是那雞是自動送上門去的。
他提著ji舉到我面前,表情淡淡。“這次可要抓緊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將雞接過,直接蹲下身,手起刀落,放血拔毛。許久不殺雞,手藝倒也沒生疏。
我提著收拾好的雞站起來,發現凌念空仍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冷笑。“怎麼?沒見過殺雞不成?”
他還是那樣看著我,一言不發。
這人今天極不正常,我還是離他遠一點為好。
回到廚房便正式忙活起來。
燒上一大鍋水,便開始切菜。
三個人的飯其實做起來不難,只是畢竟招待的是公主,刀功和擺盤還是要花些心思的。
心思全在切菜上,忽聽得灶火被水撲澆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是鍋開了。急忙放下刀,還沒靠近灶臺,那人便閃身進來,利落地掀起鍋蓋,執起湯勺,揚湯止沸。
“你來做什麼?”
這個人自我剛才見他時起,他的行為舉止便透著詭異,所以我對他也有絲警惕。
見他不答,我沒好氣地道:“你不去陪公主,來這裡做什麼?”
他終於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你吃醋了?”
吃醋!?我沒聽錯吧?他竟問我是不是吃醋了?!
“凌念空,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聽了這話,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唇角微勾,面上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我越發來氣,補充道:“你願意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只要你不來招惹我,你陪誰我才不在乎!”
他執著勺的手一頓,面色微沉。“你當真不在乎?”他望著我的眼睛,似是想分辨出我方才所言是否出自真心。
我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湯勺。“你出去,別給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