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業原火鋪天蓋地向元熙而來,元熙躍入空中,一揮劍,摧枯拉朽地就將衝過來的業原火隔斷在外,無數的森寒之氣從元熙身上瀰漫開來,黑色的霧與人頭的血色糾纏在一起,兩股力量勢均力敵。
“想不到,這數十萬年你也進步了不少啊,我懦弱的弟弟。”
元熙唇角的笑冷冽如破裂的寒冰,還有若有若無的嘲諷之意,
“你倒還是如此狂妄自大。”
人頭笑得猖狂,即使只有一顆頭,霸道狂狷的王者之氣絲毫沒有減弱,令風雲色變,氣勢磅礴,強烈的壓迫感使人不得不臣服於他的腳下。
玉璋變化出的數支劍懸浮於空中,輕浮於元熙上方,全部都指向那顆燃燒著的人頭,數劍併發,遮天蔽日般飛速出動,道道流光在空中留下了殘影,所有被劍刺中的火球瞬間消散,化為了氤氳的煙霧,絲絲縷縷消失得無影無蹤,僥倖逃脫的火球被元熙親手湮滅,沒有沾染分毫。
人頭非常狡猾,瞬間變化出了數十個一樣人頭,在空中張牙舞爪地嘲笑著元熙,不時發出令人聞之色變的怪笑聲,迴盪在整個殘燼原上。人頭兇相畢露,燃燒的火焰也愈發耀武揚威起來,彷彿要將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焚燬殆盡。
數十個人頭狂風暴雨般向元熙撲咬過來,元熙手執玉璋與人頭搏殺起來,人頭的攻擊很是兇猛,它口中不時噴出的火焰,幾次在元熙的手臂上留下燒灼的痕跡,總是聲東擊西,讓元熙露出破綻,攻其不備,讓元熙吃了好幾次虧。
戰局陷入僵持,雙方都受了傷,人頭的面容盡毀,看不出一點人臉的模樣,半張臉都塌陷了下去,可是元熙的衣服已損毀了大半,露出了觸目驚心的道道血痕,讓人目不忍睹,洛汐看到元熙受了這麼多傷,心裡焦急萬分,想要出去幫他,可是元熙設的結界是連她也出不去的,只能拍打著結界,不過這個結界裡面的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外面也聽不到裡面的,是兩個完全阻隔的世界,洛汐只能心痛地看著元熙被人頭從身上撕咬下肉來,整個右臂變得殘缺,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肉,洛汐撕心裂肺地哭喊著讓她出去,可是沒有任何的作用,她幫不上任何的忙,只能在結界裡做無用的掙扎。
元熙看出了數只人頭的真身,可是它的身體都已不在,魔族的弱點對它則絲毫沒有作用,可是隻要找到它的弱點才能打敗它。
一定有弱點,世間沒有完美的事物,況且他要修煉就肯定會有精元所在,精元就是它的弱點,沒有了精元它就無法存活,人頭的額間隱隱有魔氣流動,元熙心頭一動,一種猜想湧向心頭,難道那是它的精元所在,魔氣就是從額間而來。
元熙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人頭的額間,果然那裡是它的精元之所在,人頭痛苦地嚎叫起來,這一擊是對人頭的致命一擊,人頭上燃燒著的火焰慢慢熄滅,它猙獰地笑著,癲狂而又悲涼。
“參見王上。”
“眾卿平身。”
殘燼原上又迴盪起了這兩句話,像是壯士在離別前最後的悲歌,也是他不肯解脫的執念最後的迴音。
他身來便是尊貴的魔後之子,是註定的魔君繼位人,誰都不配和他爭搶,他才是最後的王。
人頭怨毒的眼神盯著元熙,元熙身上同樣有了不少的傷,一身玉白色錦衣殘破不堪,人頭忽然瘋魔地大笑起來,和元熙惡毒地說,
“你以為你勝了嗎?哈哈。”
元熙皺了皺眉,他這是什麼意思?突然右胸一陣劇痛襲來,一隻火球直穿過他的右胸,留下了一個洞,就在他們魔族稱之為心的地方。
時間好像變得緩慢了起來,元熙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隻火球是如何穿過自己的心臟,可是這一瞬的時間流逝地又好快,快得他都來不及在看一眼被他放在結界裡那個心心念唸的人兒。
洛汐看著元熙倒下的身影,愣愣地呆在那裡,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自己還在結界裡,不停地拍打著結界,這是一個元熙設的連她也出不去的結界,因為怕她因為擔心他而突然跑出來被業原火誤傷,他一直想的都是她,可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元熙死去。
“不要。”
這時,結界居然自己消散了,結界消散,說明他的主人已經不再活著。
魔族的心在右胸,那是他們最致命的地方,也只有魔族的人知道。
人頭狂熱地看著被火球洞穿胸口的元熙,笑得猖狂而又放肆。
看到了嗎?母后,最後的勝利者是我。
魔族在死後身體消失要歸於天地的,他也不例外,只是這顆頭因為執念而活到了至今,現在他的願望已經實現,那縷執念和怨念也就消失了,他的這顆頭也就沒有價值了,他已經看不到自己逐漸消散的身體了,因為他的眼裡都是榮耀。
他才是王,註定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