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錦看到突然出現的君彥也是一驚,手足無措起來,君彥直直地盯著初錦,眼神陰騭深不見底,幽眸之中滿是怒氣,身上散發而出凌厲的氣勢壓迫著在場的所有人,雖然君彥的表情似乎收斂著怒氣,但也足夠讓人害怕。
“陛下,初錦是救治過我的小醫士,他想要練射箭,是小人帶他進來的,如果有什麼錯小人願意一人承擔。”
即使明知道眼前的人是可以將他的命拿捏在手裡的皇帝,江永言也鼓著勇氣想要將錯一人攬下,只可惜他的行為正是觸及到了君彥,剛剛在看到江永言與初錦那般親近的時候,君彥就已經生氣了,而現在江永言即使冒著沒命的危險也要為初錦求情,這可真是好深的情意。
君彥的目光從初錦身上移開,看著跪在地上的江永言,冷笑道,
“你可真是勇氣可嘉啊,就不怕我砍你的頭嗎?”
江永言感受到了君彥陰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壓迫感,果然是陛下啊,不動聲色的龍威就足夠令他顫抖,可是他不能退縮,萬一君彥真的遷怒於小醫士怎麼辦,於是硬著頭皮說道,
“陛下是明君,不會濫殺無辜,初錦雖然只是一個小醫士,但對於大夏也是有功之人,救治的受傷將士不計其數,陛下不會讓有功之人蒙受不白之冤。”
想不到君彥怒極反笑,這人可真是巧言令色,這麼為初錦開脫,目的就是不想讓初錦受罰。
“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
江永言惶恐,
“不敢,只是帶小醫士進來的人是小人,錯在於我,要罰就罰我吧。”
初錦見江永言一人包攬下全部的罪責,急切地說道,
“陛下,你我想要進來的,不關江永言的事。”
君彥的眼底一片沉潭,目光掃視著初錦,冷嘲一般地說道,
“呵,這可真是情深義重啊,但是,軍營重地,哪是一般人能隨便進的。”
初錦跪著的身體一顫,君彥真是打算責罰他們,她實在愧於江永言,都是因為她江永言才會受罰。
君彥沉聲向江永言說道,
“把弓給我。”
江永言立即將弓雙手奉上,但他也猜不準陛下要弓做什麼。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那把弓到了君彥手上之後,又走到初錦跟前將弓遞給初錦,初錦不解其意。
君彥盯著初錦,但初錦猜不透君彥在想什麼,因為君彥此時的唇角似笑非笑,讓她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只不過就算是圈套又如何,她與江永言的命都掌握在君彥的手裡,也只能往圈套裡面跳,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君彥居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既然你們倆都想把錯包在自己身上,那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但這個機會就把握在你的手裡,就用這把弓,如果你能射中靶心我就放了他,如果你射不中要罰的人就是他,你只有一次機會。”
一次機會,這怎麼可能做到,她明知道君彥是在故意為難她,君彥也知道她以前從來沒有碰過弓箭,這次在練兵場是她第一學習練箭,要想一次就射中靶心,至少要多次練習才能,這讓她一個剛剛學會握弓的人就做到實在強人所難,可是初錦也知道,君彥做出的決定容不得她拒絕。
“去吧。”
君彥已經下了命令,初錦緩緩起身,她的手裡抓著能決定江永言會不會受罰的弓,如果想讓君彥放了他,她就必須一次射中靶心,若是她射不中,就會讓江永言白挨一頓處罰。
一定要射中,一定要射中……
初錦在心裡給自己提醒,可是愈是這樣,她就愈是緊張,初錦緊抿著唇,抓著弓的手也在輕顫,連走路的腳步也在遲疑,此刻她太過於緊張了,身體的顫抖得連弓都拿不穩,初錦感覺到一直都一道視線盯著他。
初錦站在那裡,望著前面的靶心,江永言的命運就在她的手裡。
只要射中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