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錦看著君彥發燙的額頭有些驚慌無措,不只是額頭,所有能觸控到的面板都散發著滾燙的溫度。
君彥的表情很是難受,皺著眉,似乎陷入到夢境之中掙脫不出來。
他現在的症狀正如徐醫士所說,君彥半夜可能發燒。
初錦拿著紗布,上面浸滿了藥汁,在君彥的臉上輕輕擦拭著。
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被初錦的紗巾細心擦過,君彥還是感覺很痛苦,似乎一直掙扎在夢境裡。
“怎麼燙得這麼厲害?”
初錦擔憂地出聲,身體這麼發燙,也難怪君彥在夢境裡會這麼痛苦了。
額頭、鼻子、臉頰、下頜、脖頸……
終於到了初錦不敢碰的地方了,初錦臉上的表情屬實猶豫。
擦還是不擦?
初錦調整了一下呼吸,心裡默唸著。
初錦,你是醫者,醫者面前不分男女,這是你的病人,你要救他。
不要想太多……
“呼。”
初錦拉開了君彥的衣襟,上衣被慢慢褪下,初錦雙臉通紅地開始擦拭。
這一擦,就擦了一整晚,初錦到最後累得都睡著了,不過她也沒有白費功夫,君彥身上的溫度後來真的就降下去了,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夢裡的最後出現了一個女子呢喃的聲音。
“如果你能挺過去,所有的一切都一筆勾銷,我不會再恨你,所以你,一定要活過來。”
這個女子是誰?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話?
身體被困住了,他睜不開眼睛,只聽得女子在他耳邊低喃,深切地希望他醒來的渴求。
這句話他聽到過,是在什麼時候。
君彥循著記憶,想要找到它。
正是聽到了那句一筆勾銷,他才重新有了與體內毒素對抗的勇氣,才能戰勝它醒過來。
那個女子是……
初錦。
君彥猛得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與記憶裡的畫面漸漸重合。
是她。
一直守著他的人從來都是她。
君彥看著低伏在床邊的初錦,與記憶中的每次受傷都一樣,醒來後都能看到初錦在旁邊陪著他。
在剛剛的夢境裡,好像有什麼被悄悄喚醒了,想到初錦的時候只有心疼的感覺。
“為什麼?”
為什麼想到她會心疼?為什麼心裡放不下她?
她不就是個侍女嗎?可是現在心裡的遲疑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有什麼,被他忘記了。
君彥不自覺地伸出手,就像是記憶裡醒來的時候一樣。
手在觸碰到初錦的頭髮時,初錦睜開了眼睛,讓君彥有些觸不及防。
桌子上還擺著藥碗和浸溼的紗布,看來初錦照顧了他一整晚。
初錦看到君彥醒來了,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