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一幕卻讓所有人都驚呆了,蕭覓生的刀生生被初錦抓住,鋒利的刀刃割破了初錦的手掌,殷紅的鮮血從手掌裡落在了地上,地上有一灘水漬,是剛才蕭覓生用來把君彥澆醒時淋在頭上的冷水,蔓延到了地上,積成了小小的水窪。更令所有人都想不到是,瀟湘子後背上被蕭覓生刺傷的傷口,鮮血從傷口流出來滴落到了小水窪裡,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初錦的血與瀟湘子的血融合到了一起,民間流傳一滴血認親的方法,若是兩人的血能夠融合,那就代表兩人有血緣關係,實為親人。
瀟湘子也看到了,囁嚅著嘴唇,似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他把目光放到了初錦身上,初錦在震驚之下也低頭看他,兩人皆是難以置信,誰都不敢相信所發生的一切,但事實就確確實實擺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兩人這是真的,初錦與瀟湘子是實有血緣的親人。
君彥在見到這一幕時,眼中難掩驚訝之意,初錦是初澤的二女兒,可為什麼會與瀟湘子有血緣關係,難道曾經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事被隱瞞了下來,如果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所有人都會覺得初錦只是宰相府的二小姐,而與萬毒老祖瀟湘子沾不上半點關係,但今天這一切都由不得人們不相信,難道瀟湘子與初錦真的有血緣關係,那會是什麼?父女?想及此,君彥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連他也沒有意識到他的心裡有那麼一絲慶幸,在慶幸初錦如果真的是瀟湘子的女兒,那他是不是可以不那麼恨她。
瀟湘子站起來,將蕭覓生手裡的刀奪下,伸手一推,就將蕭覓生推出了老遠,蕭覓生退到了牆角,再怎麼說,瀟湘子也是蕭覓生的師父,在硬抗之下也討不到好處,一開始瀟湘子也是念及師徒之情而沒有選擇與他動手,而是用身體替初錦擋下了蕭覓生手裡的刀。
“丫頭,你到底是誰?”
瀟湘子盯著初錦問道,眼中有那麼一絲壓抑著的激動和狂喜,而初錦卻茫然地搖了搖頭,因為現在連她自己是誰她也不知道了。
她的父親是初澤,她的孃親是紫菀,這是從她出生就知道的事,可今天發生的事顛覆了她的認知,讓她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她是誰?她應該是誰?
“我不知道。”
瀟湘子沉吟了片刻,神情有些凝重,他與初錦的年齡差別之大,不可能是兄弟姐妹,因為他從出生以來就是孤身一人,是他親手安葬了父母,說他們是兄妹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麼說來,就只有一種可能,初錦是他的孩子,他尚未娶妻,又談何生子。
突然,瀟湘子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丫頭,你可知道宰相府的初澤?”
初錦微愣著點頭,
“我知道,他是我的父親。”
瀟湘子皺著眉頭問道,
“父親?”
轉而,瀟湘子試探著說道,
“那你的孃親是不是宰相府裡的一個樂姬?”
初錦心下疑惑瀟湘子為什麼會對她父母的事這麼清楚,難道他與初澤認識?
“是。”
瀟湘子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下來,緩緩說道,
“丫頭,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我的女兒。”
地牢裡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在聽到這句話後,君彥的眼中反而有些釋然,唇角勾起一抹笑,這似乎是他所期翼的結果。
“怎麼可能?怎麼會?”
初錦喃喃自語,一時有些無法接受,為什麼她會憑空冒出一個爹,這些誰來告訴她,那她之前所經受的一切又都是為什麼,心裡倏地冒出了委屈之感,眼眶一紅,可卻無人可以傾訴,瀟湘子手忙腳亂地想要安慰她。
“丫頭,你別哭,我這就告訴你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初錦聽著瀟湘子說的話,終於在他的口中,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我曾經被初澤請去宰相府,原以為只是普通的宴請,沒想到初錦卻另有目的,他想要我為他煉了無痕的毒藥,這種毒藥極為難煉,更何況我並不知道他要了無痕要幹什麼,所以我拒絕了,當時初澤並沒有翻臉,而是挽留我住了一晚上,還用好酒好菜來招待我,當時喝得盡興,沒想到初澤在我的房間裡安排了一個女子,酒昏人腦,再醒來,我看到了鸞被上留下的落紅,這才知道我昨晚強迫了一位女子,初澤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為他煉了無痕的毒藥,他就把我姦汙女子的事宣揚出去,堂堂萬毒老祖幹下如此不恥之事,我也知道那樣的話我的名聲就毀了,無奈之下,我答應了為他煉毒。”
“走的時候,我想要把那位女子帶走,但被告知,女子在與我行房之後第二天就死了,其實我是相信的,因為我的身體早已是萬毒之體,只要有女子與我行房,就會因我體內的毒素會有一些轉移到她的身上,哪怕她僥倖活了下來而有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會在毒胎中浸泡,更是不可能存活,所有後來我離開了。我也知曉我的身體,所以一輩子未曾結婚生子,原以為我一輩子就會孤獨終老下去,卻沒想到我的孩子活了下來,初澤騙我說那個女子死了,應該是為了以後能夠用你們來威脅我,他不會想到我的孩子居然來到了我身邊,虧我這個當父親的,現在才認出自己的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