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品味,不過我們金陵舫不只是有美酒,還有美人。”
老鴇嫻熟地為君彥添酒,清冽的酒液從壺中傾倒而下,在酒杯上方劃過優美的弧度,準確無誤地盡數進入酒杯中,沒有往外濺出一點酒花。
“這是我們金陵舫特有的美酒寒潭香,它的奇妙之處在於每一口都要比前一口醇香,相信我們的美人也一定可以讓公子像這杯酒一樣念念不忘。”
君彥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興味,輕輕搖晃著酒杯,君彥的眼睛長得與宸華無甚差別,也只有眼瞳的顏色不一罷了,看偏偏就是這瞳孔的顏色,讓兩人有了完全不同的風格,相比於宸華清冷的淺色琉璃目,君彥墨黑色的瞳孔反而更顯得多情,在加上慵懶的神色,平添了幾分魅惑,唇角漫不經心地笑就能讓人沉溺,確實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你說的是那位金蕊姑娘?”
老鴇放下酒壺,在金蕊姑娘沒有到來之前她一直都要在這裡陪著。
“自然是她,金蕊是我們金陵舫的花魁,一般人是不能輕易得見的。”
君彥疑惑道,
“那我們為什麼可以見到?”
老鴇笑得別有深意,
“因為公子是金蕊姑娘自己挑的,金蕊向來只挑和她眼緣的人見,若是庸俗之人她斷然不會牽這緣分,這也是說金蕊確實是與公子有緣。”
君彥輕輕一笑,對老鴇的話不置可否,
“金蕊姑娘是怎麼看到我的?”
他從來沒有見過老鴇口中的金蕊姑娘,又何談有緣一說。
“在我們花舫的最高處就是金蕊的住所,她可以看到所有在金陵舫來往的客人,許是她在小窗上看到了公子,便來讓我引公子進來續這萍水相逢的緣分。”
大概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後,君彥對這位金蕊姑娘很是有興趣,
“我是來聽曲賞舞的,你的這位金蕊姑娘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對於君彥的質疑,老鴇保證道,
“金蕊能歌善舞,作為我們金陵舫的花魁自然是不錯的,定會讓公子滿意。”
聽著老鴇在那兒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聞人月有些不服氣了,女人之間是有好勝心的,尤其是在不遜於別人的情況下,她倒要看看這個金蕊姑娘到底長個什麼樣子。
畫舫上的一間閨房內,一位美人正對鏡梳妝,卻戴著面紗不露真容,在聽到門後的響動後,望著鏡中的自己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安排好了嗎?”
被老鴇派來的小廝恭謹地回道,
“老鴇已經帶他們過去,現在只等你過去了。”
美人朱唇微翹,秋波瀲灩的似水眸光中劃過一道令人膽寒的陰狠,但很快就恢復如初,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隱匿於眼底不留一點痕跡,這突兀的狠決只在她的眼中存在了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見,沒了蹤跡,再一看,依舊是那個嬌若桃花的俏麗佳人。
小廝出聲提醒道,
“主子對你寄予厚望,希望可以看到滿意的結果,望你不要為了私人恩怨而誤了大事。”
美人眉眼盈盈中閃過了轉瞬即逝的冷意,但對於小廝口中的那個主子還是畏懼的,她一甩水袖,言語之中似是有些惱怒。
“我自然知道,不用你來提醒我,你只是主子派來協助我的,還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面對美人的呵斥小廝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他身上只有冷漠連一點感情波動都不見,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團冰冷,還有細細隱藏的濃烈殺氣,他要做的不過是一個殺人的工具。
“主子知道你恨這個人,但是主子給我們下達的命令是一刀斃命,把這個人的屍體帶回去。”
美人的立刻爆發出滔天般的恨意,她冷笑著說道,
“一刀就了結他,這種死法太便宜他了,他就被應該千刀萬剮,我那個蠢姐姐居然還愛上了他,真是傻得無可救藥,還白白丟了性命。”
美人的話沒有激起他一點波瀾,小廝依舊面無表情地說道,
“所以主子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儘快不留餘地將他殺了,我們也好回去覆命,如果你只想著折磨他,萬一給了他可乘之機逃走了,你我都要受罰。”
一想到主子狠辣的手段,美人知道萬一任務失敗迎接他們的後果是什麼,嬌軀害怕地微微顫抖了一下,但看著小廝的目光充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