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一旦被提拔起來確實挺可怕的。”高遠笑著說道。
抽口煙,陳寧點點頭繼續說道:“誰說不是呢,再說江景泉,那傢伙是政協副主·席廖春生的連襟,三年前從政研室調到市委辦的,大本事沒有,倒是寫得一手好材料,平時不爭不搶的,沒啥威脅。
王翠萍的老公是外經貿局的司機,這娘們兒是個牛逼頭子,性格火爆的很,據說一言不合就把她老公抓個滿臉花,就為這事兒,她老公從局長的司機順利變成了依維柯司機。”
高遠被陳寧繪聲繪色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當她老公不容易啊。”
陳寧也笑了,“可不是咋的,風險相當大。至於那幾個年輕的,王浩是地稅局長王存明的兒子,雷鳴是考公進的市委辦,張曉的公爹是副市長楊春城,李茉莉倒是有個好老子,她是市委組織部副部長李志遠的閨女。”
他這麼一介紹,高遠感慨道:“這些人的成分簡直太高了。”
陳寧咧著嘴說道:“你這個成分最高的傢伙咋好意思有臉說人家了?要說太子黨,禽獸你才是最大的太子黨啊,我怎麼之前沒發現你是個隱藏在人民群眾之中的官三代呢,你這傢伙也太能裝了。”
高遠聞言立刻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來,嚴肅地說道:“什麼話這是?哥那是裝麼?哥是低調。”
陳寧佯裝驚恐萬分,衝高遠拱著手說道:“哥啊,兄弟拜託你講一講共產黨人實事求是的優良作風吧。”
高遠繃不住了,錘這貨一拳,樂了,“牲口,你怎麼不介紹一下馮勁松和齊採菱啊?”
陳寧撇著嘴說道:“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馮勁松是邱光然的政治盟友,這沒什麼好說的。至於說齊採菱,呵呵,那個女人可不得了,她是浙大畢業的,畢業後考了省委的選調生,在省委組織部幹了三年,放下來就是正科級,在江城區政府幹了兩年辦公室主任後提了副區長,去年張和平上任後到江城區視察工作時把她給挖掘出來調到市委辦擔任副主任的。”
“她和張書記之間……”
“沒那事兒,兩人清白的很,那些風言風語都是馮勁松那王八蛋故意放出來的,噁心齊採菱呢,不過齊採菱跟張和平跟的很緊,老馮不聽張和平招呼,張和平的指示只能透過齊採菱去傳達。”
“老張這市委書記當得也很憋屈啊。”高遠唏噓了一句後把菸頭丟到地上踩滅,又問道:“牲口,你接到通知了吧?”
陳寧嘿嘿笑道:“接到了,我家老頭子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讓我也去工作組報到,禽獸,這下咱倆又能聯手搞點事情了,說實話,兄弟我有點兒興奮啊。”
拍拍他的肩膀,高遠笑道:“我也很興奮,好好幹吧,等這件事情處理完後,你小子爭取把頭上那個‘副’字摘掉。”
陳寧雙眼放光,兇猛點頭,又問道:“那你呢?”
“我?幫張和平解決了這麼個大問題,他總不能虧待我吧?一個副科級是可以確定能拿到手的,至於具體職務嘛,這個再說。”高遠說道。
陳寧再次點頭道:“明白,總之不管你將來去哪個單位,我肯定要去你單位轄區的派出所的。”
高遠嗯了一聲,說道:“還是那句老話,共同進退!”
這時候,樓上的齊採菱開啟窗戶,發現高遠和陳寧正在說著什麼,心說這個新來的傢伙人脈真是廣泛啊,和政法委書記的公子都走的那麼近,看來今後得跟他處好關係了。
想到這裡,齊採菱掏出手機打算給高遠打個電話,通知他一聲調動手續辦好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高遠的手機號碼,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工作時間,市委大院裡人來人往,高遠也不願意引起別人不必要的關注,對陳寧說道:“我得回去了,還有兩件事情你抓緊安排,第一,今天晚上可以行動了,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你找人去做,自己出去躲躲。第二,幫我找套房子吧,我這市委開發區兩頭跑都不夠麻煩的。”
陳寧微笑道:“房子好說,公安局家屬院我還閒著一套兩室一廳呢,傢俱什麼的都置辦齊全了,回頭把鑰匙拿給你,你拎包入住就成。要緊的是今晚的事情,我也得回去安排一下了。不多聊了哈,我先走一步。”
說完,陳寧告辭離開。
高遠回到辦公室裡,見大家都在忙碌著,他暫時沒事情可做,就把筆記本開啟,裝了一些常用的軟體。
剛弄完,齊採菱過來了,她走到高遠辦公桌前,對他說道:“小高,你的調動手續辦好了,工作證明天製作好後我再拿給你。另外我想問你一下,打算下午幾點鐘走?我這邊還需要準備些什麼?”
高遠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感謝齊主任幫忙啊,這件事情領導很重視,擔心繼續拖下去患病群眾鬧起來就不好收場了,倒是不需要準備什麼了,要我看咱倆不如現在就出發吧。”
看一眼手錶,發現這會兒已經快十一點了,齊採菱說道:“也快中午了,咱倆找個地方隨便墊吧一口,吃完後就啟程奔南都。你先下樓吧,我回辦公室拿個包就過去。”
把筆記本塞進單肩背裡,高遠拎著包往外走,問道:“齊主任,咱們怎麼過去啊?”
齊採菱咬著嘴唇沉吟片刻後反問道:“你有車沒?”
公家不派車嗎?
高遠稍一琢磨就明白過來,不用問就知道,派車的權力掌握在馮勁松手裡,齊採菱這是不想去跟馮勁松打嘴皮子官司啊。
“車我倒是有一輛,不過領導,這油錢算誰的?”高遠笑嘻嘻問道。
送上個風情萬種的白眼兒,齊採菱也笑了起來,她說道:“油錢好辦,回來後你給車加滿油,開張發票讓工作組給你報銷就是了。”
打個響指,高遠說道:“就這麼辦,我把車開過來,樓底下等領導哈。”
說完,他飛快地下了樓,一口氣跑到紅磨坊門前,把車開回了市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