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巴轉頭一看,正是一個銀色的泰坦傀儡,正好背對著自己。
近距離之下,登巴這才發現,每一個泰坦傀儡的大小尺寸似乎並不完全相同。像眼前這一具泰坦傀儡就只有大概兩人高而已。
此時,那泰坦傀儡後背的甲片突然像花兒一般綻放開來,懸浮在泰坦傀儡主體之外。緊接著,從泰坦傀儡主體上解體的山字甲片越來越多,逐漸露出了泰坦傀儡的主體來。
那主體像是一個被放大了數十倍的傀儡的架構,由上百件大小紋器所組成一個人形的“骨骼”。而在“骨骼”中間,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正踩在一個扁平木箱子上面;扁平木箱子架在骨骼的下段,形成了一個平臺一般的落腳處。
然後,便是這些上百件紋器開始解體,在那些山字甲片內圈,又形成了一片懸浮的元件。無論是山文甲片還是紋器,此時彼此之間全都是由髮絲細的“線”連起來的。這些“線”,其實就是星力所具化出來的。
這時,那個青年已經從扁平木箱子上輕巧的跳了下來,人在半空就隨手將那木箱子抄在手中;落地之後又將木箱子開啟來,再左手捏下劍指,屏氣凝神之下,那些山文甲片、紋器全部井然有序的進入到木箱子裡面,然後斷開了與星力之間的連線;木箱子裡歸整得極為清晰,甲片成行成列,紋器錯落有致。木箱子蓋上,一把小巧的紋器充當了鎖頭。
這麼一個半身長短的本箱子,居然就將剛才那一具泰坦傀儡“收”了進去!
青年從身上取出一大塊布將木箱子裹好了背在背上,這才轉過頭看向登巴,問道:“老祖宗讓你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麼?”
登巴還沉浸在剛才親眼所見的震撼之中。雖然泰坦傀儡解體的過程非常繁複,但是實際上完成的時間或許也就是常人打了一個哈欠的長短而已。但是登巴看得非常清楚,甚至連那些山文甲片上的飾紋也能看得見!
青年看到登巴“充耳不聞”,微微皺眉,輕咳了一聲,又問了一次。
“哦!”登巴回過神來,連忙答道:“是讓我上來看看這上面是不是一馬平川了。”
“誒!老祖宗就是愛較真!每年最冷的兩個月都要進行這種‘登陸’的嘗試,就算最後不成功,也可以當作是對我們的一次試煉。”青年雖然口中是在抱怨著,但是神情卻明顯是自傲的,說道:“這幾年來冰山一年比一年多,終於讓我們成功‘登陸’了一次!”
“可不是麼?如果你們隨便挑選一座冰山,隨時都可以渡過冰川海峽啊!”登巴附和了一句。
“話是這麼說,可是那樣的話,我們怎麼面對七國的星君?又如何統一星落大陸呢?”青年人哈哈一笑,指了指星落大陸的方向,對登巴說道:“走!我們趕緊往回趕,別讓老祖宗等太久了!”
登巴轉身與那青年並肩而行,回頭看了看那幾個仍在釋放“星釋”之術進行化冰的泰坦傀儡,不無擔心的問道:“這裡,就不管了麼?還有,那他們怎麼辦?萬一有巨大的冰山撞擊過來,這一道大陸橋不就毀了麼?”
“他們不耗盡最後一點精神力是不會解甲的。”青年無所謂道:“再說了,我們泰坦門徒過的不是這一道連線極北之地與星落大陸的橋,而心裡的那一道‘橋’!”
登巴與那青年回到大斜坡的時候,那老嫗已經裹著一張獸皮在那獸骨王座上睡著了。
“師父親自坐鎮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累了,現在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白衣少女不滿的看了登巴一眼,又說道:“讓你上去看一眼,你難道是跑到極北之地去了麼?你真當自己是一匹馬麼?還來個‘一馬平川’!”
附近幾個已經解甲了的青年男女顯然地位不如這一位白衣少女,不方便言語的時候,只好背過身偷笑兩聲。
登巴堂堂三品星尊,哭笑不得,他在這些泰坦門徒當中,儼然已經成為了地位最為低下的一位了。就連那個獸骨令牌,此時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你那小兄弟回去營地報信了。”其中一個泰坦門徒善意的說了一句:“好讓你們可汗儘快安排好祭天儀式,禱告先祖在天之靈,我們終於實行當年的承諾:當極北之地與星落大陸之間的冰川海峽再次成為一馬平川的時候,我們重新踏上了這一片久違了的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