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歷七千二百三十八年,邪魂師終在天下銷聲匿跡……
……
——武魂歷一萬兩千五百六十三年,武魂帝國立,與天鬥星羅聯軍於嘉陵關死戰,敗……
……
——武魂歷……
最後只留下了一連串的墨跡,他們的歷史似乎並未終結。
“相隔萬年,見字如面啊。”千劫合上了書,他很想好好將它通讀一遍,但時間實在不允許,他只是大致翻閱了一下。
他有很多感慨想說,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環顧四周,盡是廢墟與白骨,無人回應。
但白骨們並沒有像是達成某種宿命般的解脫,依舊在用漆黑的眼眶看著他。
“他們的怨氣已近乎消耗殆盡,可以著手淨化他們了。”伊萊克斯蒼老的聲音響起。
淨化,用千劫理解的方式來說叫超度。
“或許吧。”千劫收起了這唯一的收穫,將目光投向了城市中心,“但我覺得,我應該還有事要做,他們也還有事沒做。”
他大踏步走向了城市中心,那裡是剛剛經過的廣場。
“他們或許恨得不止是史萊克,不只是那些屠城之人。”
“什麼?”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千劫步伐越發的快,他身後的白骨們也越發的快,“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領袖的一個決定,可能會讓成百上千的人付出犧牲,有時候這個決定是必須的,有時候犧牲是自願的,但領袖永遠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些犧牲,他必須和那些付出犧牲的人站在一起,並隨時做好一同流血的準備。
“而萬年前,這些領袖們,大概是沒流血的。”
千劫停下了腳步,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廣場,一個可能昔日無數天才英傑再次展露崢嶸的舞臺。
它如今沒有喧囂的觀眾,沒有表演的“天才”們,只有著一個兩人高的處刑架——最常見的十字形處刑架。
那上面同樣掛著一具白骨。
一具帶著冠冕的女性白骨,她應當擁有某個千劫聽說過的名字。
待走近了,千劫確定了他知道這具白骨的名字——她並非渾身雪白,骷髏上佈滿了血紅色的紋路,額頭更是銘刻著血色的小劍。
“這應該是教皇一樣的人物,誰把她吊上去的?”伊萊克斯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疑惑。
“極北古老爺子,已經說過了她的結局。”千劫抬手指了指處刑架上的白骨,同時血色的絲線自他手背處蔓延而出,將早已腐朽的鐵釘切斷,白骨怦然墜地,發出了腐朽的聲響,“而現在,應該是到我了。”
“不是,你抽什麼瘋?!”精神之海中,冰帝詫異得漫畫書都掉了。
“即想承擔名頭帶來的好處,又不想吃苦擔責任,哪有這麼好的事。”千劫不以為然的攤開了雙手,“某些人萬年前沒有流出相對應的血,現在只能後人吃虧。”
他轉身看向了那跟隨而來的無盡白骨,神色間帶著某種釋然,“血,是踐行契約的最好方式。”
下一刻,處刑架已然倒塌在地,有白色的骨釘洞穿了他的手腕。
還好,在承受範圍內。
反正他不可能因流血而亡,光疼是疼不死他的。
又有萬千兵刃循著軌跡驟然加身。
千劫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
松子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亂了,一切都亂了。
她不太想去糾結到底為什麼發生了這一切,更不想去思考那些恐怖的鬼影,她只知道,自己已經沒力氣了。
自己馬上就要死在魂獸的嘴裡了,連帶著身後的王冬兒,可能在幾天之後,也可能是在幾小時之後,她們兩個如花朵般可愛的少女,就會成為噁心的魂獸糞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