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同一棵樹,上面爬滿了血色與金色的紋路,那些如某種腐爛觸手一般的枝丫上用彷彿生物皮肉的組織,吊著一顆顆藍金色的樹葉,它們紛紛睜開了或是怨毒、或是貪婪、或是慾望的血紅色眸子……
它在人與樹形怪物之間不停地切換,背後亮出了八對燦爛無比的藍金色翼展,卻又在下一秒,化作了八條長滿膿包,爬滿了蛆蟲,如同蜘蛛腿的猙獰之物。
蜘蛛腿根部彷彿束縛著八個不停掙扎的靈魂,透露出一張張痛苦不已的臉——其中三張臉王冬兒不認識,一張哪怕掙扎也帶著魅惑,令人心動的臉,一張嬰兒的臉,一張類似某類兔子動物,三瓣唇是如此的顯眼……
但隱隱之間,除了那張魅惑女性的臉,她覺得都很熟悉。
而剩下的五張臉王冬兒卻認識,那是史萊克大門處曾經的雕像,被尊稱為史萊克七怪的天才俊傑們。
哪怕他們臉上已經佈滿了鼓起的膿包,黑色的剛毛穿透了膿包,也是如此的清晰。
世間大恐怖莫過於此。
王冬兒再次暈了過去,簡稱過san失敗。
……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熾熱的烈焰在空中上下翻飛,與毛骨悚然的邪意、鋪天蓋地的黑暗、響徹天際的鯨歌、波濤洶湧的海浪……
在空中組合拼接成了世界上最空前絕後的戰場,也是最令人難以踏足的廝殺。
八位極限鬥羅、數位超級鬥羅……
或許萬年前三神之戰時也無這般激烈。
主宰戰場的是那位中途出現的,黑髮金瞳的中年男子,他揮手之間便是空間的波動與裂縫,帶著莫大的威能,臉上的神情卻只是輕鬆寫意,彷彿面前的其他七位極限鬥羅耗盡全力也只是嬰兒般的戲耍。
是的,七位。
被億萬魂獸尊稱為獸神的帝天,他的對手其實是七位——或者說亂戰更為合適一些。
戰場之中其實旗幟鮮明的分成了三方:帝天一人一方、聖靈教三極限一方、史萊克四極限一方……
聖靈教的三位極限鬥羅大多數時間在與帝天圍攻史萊克一方,但偶爾也會抽冷子給帝天來一下子——因為他們之中有個覺得世界上誰都該死的神經病。
她現在還仇恨上頭了,就更是見誰打誰。
更遑論魔皇其實對星斗森林一系的兇獸們並無太大好感。
帝天……
帝天就更無所謂了,現場除卻魔皇之外,每個人身上五彩斑斕的魂環,都像是在他臉皮子上來回跳舞——都是人類。
於是他每一招每一式下去,都是籠罩所有人的群攻。
打一個是打,打四個還是打,打七個照樣是打……
反正對於他而言,沒太大區別。
——他們真沒在突襲史萊克之前密談或者接觸過,所以便打成了這般景象。
所以說那上下翻飛的火焰,看似宏大無比,籠罩整個戰場,但實際上更像是氣氛組。
言少哲與玄子背靠背,冷冷的朝戰場中心看了一眼。
他只能抽冷子朝著戰場中心那個彷彿身披海洋的兇手偶爾來一次,更多的時間則要用來面對昔日的同僚——整個史萊克並非只有他們穆恩一系的宿老,並非只有他們幾個超級鬥羅。
更何況還有一群邪魂師在旁邊跟瘋狗一樣見誰都要打,他們這群穆恩殘黨也是如此——打昔日同僚可能還會留手,打邪魂師那真是可著勁的招呼——他們也真沒在襲擊之前溝透過。
正常人哪怕真與邪魂師達成了合作,也不敢信不是?
“你們為什麼要背叛史萊克?!”有老人大聲的質問聲傳入了言少哲的耳朵。
言少哲循著聲音看去,怔怔出神,那是萬老,穆恩曾經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