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比眼前這個自我感覺是“母親”的神經病好些。
白骨的權杖再次高舉,但卻遲遲沒有落下。
“你這麼做,對得起龍逍遙嗎?!”葉夕水胸膛肉眼可見的起伏了幾下。
當某些行為準備進行時,鍾離烏能做到的不多,相對應的就是他能影響的也不多——真正執行以言語為刀劍的行動時,能下決定的還是眼前這個當事人。
這個在聖靈教從來沒讓她看順眼過的銀髮小子。
在這裡殺死這個曾經的候選聖子也無意義,或者說反而不能殺。
因為言語的載體並非只能是一個人,也不一定是嘴——文字或者是旁邊的藍髮少女,或者是明德堂,總有方式將該做的進行下去。
殺了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你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情報?!穆恩?!”提到了龍逍遙,葉夕水又才猛的反應過來什麼,一把抓起了千劫的衣領。
她有個除鍾離烏以外的後人,有個與龍逍遙的孩子。
隱秘的血緣本不應為外人知曉,這個大地上握有這個秘密的僅有兩人:穆恩,以及她自己。
甚至作為血脈另一源頭的龍逍遙都一直被矇在鼓裡。
“不,穆恩不會的。”緊接著她又開始搖頭否定,“穆恩那麼愛我,他不會不遵守承諾的。”
“你猜?”千劫望著胸前有如枯枝一般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神經病。
這片大地上以愛情為生命意義的人永遠不缺,偶爾有那麼一兩例用死亡去追尋愛情純粹以及脫離桎梏的自由之人;亦有因各種條件良好,在眾星捧月中迷失自己,喪失自我判斷的“怪物”們。
但兩者相結合而誕生的神經病僅此一例。
他沒必要向神經病解釋什麼,甚至占卜的藉口他都懶得用——這本就在計劃之中。
神經病也鬆開了手,明顯陷入了某種自我懷疑,帶著尖嘯以及無邊的血腥氣衝出了窗戶,撞上了一個不知名的人影,帶起漫天血雨以及碎肉的同時撞上了漫天月光。
以及遍佈於空中的,隱隱措措的人影。
早已有人在等候。
“雨霖,先幫我洗個臉。”千劫掙扎著站起身,將笑容迎向了另一邊同樣起身的霍雨霖,進洗漱間哪有直接涼水衝臉來得快。
接下來還有大戲要看呢,觀賞劇目時可不能邋里邋遢,必須要有個整潔的儀容儀表。
人,總要講點儀式感。
嘩啦啦~
“哥,這個人是聖靈教太上教主葉夕水?”水聲響起之時,腦海中同步出了霍雨霖疑惑的詢問。
一件比較令人難以自信的事兒,葉夕水這個神經病自進房間之後就沒有介紹過自己,千劫也懶得介紹。
他們全程在自顧自的說話交談。
“是。”清冷的水流淅淅瀝瀝的淋在了千劫仰起的臉龐上,將灰塵洗滌殆盡。
血液不用,它們自己會回到體內的。
“她來這裡是?”水流溫度霎時間低了一些,明顯女孩兒情緒波動了一下。
也是,這種看上去就不太正常的極限強者,誰遇到了心裡都會抖一下。
“如你所見,她自覺自己的‘孩子’應當不受傷害。”
“……”收回了指尖的水流,霍雨霖看向千劫的臉龐,閃過了一絲茫然,“所以,哥你又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