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是否會實戰無關,大亂鬥只會給弱者以機會,給強者以限制。
史萊克每次大賽都能獲取第一,史萊克是天下第一魂師學院……
諸多名譽疊加之下,當大亂鬥發生時,第一個被針對的只可能是史萊克——無需懷疑其他學院參賽隊伍對史萊克的敵意,承擔了第一榮耀的同時,往往是最容易被人嫉妒的,更何況史萊克在往屆魂師大賽上不止對日月帝國進行過針對。
也就是下狠手,歷屆魂師大賽非死即傷的參賽選手不止日月人,只是日月帝國被針對得最嚴重罷了。
——曾經甚至有其他學院參賽選手在憤怒之下,質問過史萊克這麼一個問題:“這到底是鬥魂大賽,還是你們史萊克的全大陸獵魂大賽?!”
這份敵意或許不足以讓參賽人員背後的勢力公然反抗質疑史萊克,但足以讓他們在大賽中達成一種神奇的默契。
言少哲很清楚,所以他需要行動來制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你說服不了什麼的,人家有流光憶庭這麼一個神奇的造物,不在某些方面上展現一點優越性才奇怪。現在也是日月帝國掌握了主動權,不搞點對自家有利的規定,那都對不起日月帝國現在的這般強勢。”穆恩卻似乎不太在意。
大亂鬥對魂導師有利嗎?那當然是有的,混戰群戰本就是魂導師的優勢區間。
流光憶庭對魂導師有利嗎?這是不用懷疑的,比起百米見方的擂臺,一個面積足夠大的場地,對大多數魂導師的加成不止一星半點。
距離的遠近與魂導師的威脅性成正比,這是部分關於魂導師的常識。
“可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言少哲苦笑著搖了搖頭。
“可你什麼也做不到,你以為徐天然那個小子讓徐和給我們傳遞的話,僅僅是表面意思?”
“那史萊克總不能第一場就被淘汰出局吧?!”參賽選手本就已經五勞七傷的情況下,又透過賽制對史萊克來了一場極大的削弱,史萊克真的不能什麼都做,不然淘汰賽就被趕出局,那也太難看了。
“老夫說了,雨浩那小子在鬥魂大賽結束前都會屬於史萊克,不要太杞人憂天了。”
房間內的老師們齊齊陷入了遲疑——杞人憂天他們大概能猜到是擔憂的意思,可杞人是什麼?
“不好了不好了!”正當老師們猶豫著要不要問出來時,房間門又被開啟了。
“又怎麼了?”玄子愈發的煩躁了,來人是剛才出去通知學生們的老師。
“王冬兒不見了……”來人神情中的驚慌不似作偽。
“……”
還真是一件大事來著。
正常學生消失,搞不好就是閒著沒事幹出去逛逛,畢竟明斗城這種充滿異國情調的城市很是吸引少年少女。理應不用太擔心,一個魂師也總不至於把自己弄丟了。
可消失的人叫王冬兒,這裡是日月帝國,一個對某些宗門不太喜歡,現在卻又不太想遵守“規矩”的國家。
……
很累,很煩,很噁心……
不大不小的負面情緒正纏繞著王冬兒,以至於她都想好好的往比賽場地外的花園上一躺,然後什麼都不想。
可當回頭看了看站在比賽廣場外,一身黑紅軍服負責守衛的日月軍人,她最終還是忍住了衝動。
對方那對鬥羅人的敵意和警惕她還是看得出來的,搞不好就隨便找個理由整她一頓。
她也不覺得她打得過這些人數眾多,隨時能從某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日月軍人——她剛剛還見到一個不知什麼原因,一腳踹爛路燈的鬥羅魂師被忽然從天而降的幾個日月軍人按翻,然後日月軍人拿出來了一個比較怪異的魂導器,往鬥羅魂師體內注射了什麼藥物,從而導致該魂師渾身抽搐屎尿齊流……
反正她覺得這個城市都對鬥羅人,對自己充滿了敵意,不止是人,那種隱晦卻又無處不在的敵意,彷彿自大地中升騰,從建築中飄出。
所以真的很煩。
所以她本應在酒店中老老實實的待著。
可那個佈滿了各式生活用魂導器的房間,她更不想待。
她討厭魂導器,她自己都說不出來原因,彷彿自靈魂深處而蔓延出的厭惡。
這不是來自於某種習慣,能夠自己主宰的思想態度,王冬兒自己也清楚。
昊天宗討厭魂導器是不假,但那座常年被霧氣籠罩的高峰上,並不是真的如霍雨霖和她拌嘴時,嘲諷的原始山林,並不是真的所有人都過著如同原始人一般的苦修生活。
他們還是使用部分魂導器的,至少照明用魂導器、衛生間魂導器之類的生活魂導器還是要用的,油燈蠟燭比不上魂導燈,旱廁的味道也很大……
除了王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