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麗的煙火一如那晚映亮了整片天空,那夜幕下的高樓依舊肅穆。
“性命無礙,只是失血過多,靜養一段時日便可康復。”
李書名上完了藥,床上的男子已經被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旁的兩人也裹著紗布,但比起床上那個木乃伊來說,情況要好得多。
其中一人踉蹌的站起身,對李書名拱手抱拳,顫聲道,“多謝李先生施救,我們義勇幫上下感激不盡。”
李書名收拾著藥箱,笑道,“不用謝我,說實話我與你們並無交情,若非宮……咳咳,若非這南宮劍宗的三位高徒找到我,我或許會打發你們去醫館。”
那人聽完,便面露尷尬的轉向身後的白馬筱,改為了多謝南宮劍宗的仗義相助。
白馬筱靦腆一笑,撓著頭不知該說什麼,一旁的聶澗楓反應比較快,連忙說道,“貴幫義名遠揚,敝宗久仰多年,如今貴幫有難,我等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那人悽然一笑,周身痛楚使得他眉頭緊皺,略顯艱難的說道,“虛名而已,今日在場上被那翰墨劍門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實是羞愧難當。”
聶澗楓安慰道,“那翰墨劍門作為廣東第一武門,成名已久,睥睨全省,自然是不好對付,非貴幫之過,無需太過自責。”
“切,什麼成名已久,睥睨全省,明明就是一群烏合……”
白馬筱還未說完,聶澗楓便偷偷在他背後使勁一掐,他立刻吃痛的閉上嘴,對上聶澗楓那瞪得銅鈴一般的眼睛,便知自己說錯了話,轉而話鋒一轉,“就是一群沒有武德的傢伙,不知道什麼叫‘點到即止’嗎?”
說起這個,那兩人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左正,沉沉的嘆了口氣。
一說起這個,每個人心裡都是憤懣不已,那個肖奎的做法實在是太過殘忍,不止是他們,這次比試過後,很多觀戰的幫派也都議論紛紛,多年來翰墨劍門的那南海龍頭的形象瞬間崩塌。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劍音端著湯藥進來,臉色沉悶的將藥放在桌上,還沒等他們搭話,便沒好氣的說,“她來了。”
白馬筱一愣,“誰?”
這時候來此的,還能讓劍音明顯很是不悅的人,白馬筱一時間想不出是誰。
話音剛落,門外便現出一個身影,眾人偏頭看去,立時便露出和劍音一樣的表情。
“你來幹什麼?!”看到丁鈴的瞬間,白馬筱脫口罵道,“你還有臉來?!”
“奇怪了,我為什麼沒臉來?這雁歸樓是你們家開的不成?”
白馬筱上前一步,瞪著她怒道,“這個房間是我們的!我們不歡迎你!”
丁鈴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就像是平靜的湖面忽然炸起十丈來高的水花,將白馬筱嚇得一激靈,不自覺便退後一步。
“你的房間?難道我走錯了嗎?我聽小二說,這裡住著的是李先生啊。”
話這麼說是沒錯,雁歸樓不是他們蓋的,這房間也不是他們訂的,他的確沒有資格趕她走。
白馬筱正想著怎麼反駁,忽然丁鈴逼近了一步,他下意識提住了褲子,跟著連退了三步。
丁鈴鄙夷的瞟了一眼他那雙正提著褲子的手,沒再理會,從袖子中掏出一個深紫色的小瓶子,不由分說向李書名一擲。
李書名是個習武之人,遇到這情況往往是身體比腦子快,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接住了那個小瓶子。
“這是我代表神教,贈送給文曲山莊的‘書聖’李先生的,也與你們無關吧?”
彷彿知道白馬筱要說什麼,丁鈴便先將他懟了回去,說完便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