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少年讓漢子莫名的心生恐懼,彷彿是想逃避什麼,他舉起鋼刀,有些慌亂的劈向了汪海的脖子。
卻聽一聲清脆的金屬相擊之聲,那漢子的刀劈下後居然就只剩下了一半,另一半靜靜的躺在了地上,切口極其整齊。
眾人都是一愣,再開汪海時,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匕首,這匕首的刀刃在月光下散發著泠泠寒光,這白光就像有溫度似的,照進每個人的眼中,均感到心中一陣涼意。
剛剛他就是用這把匕首迎上了那漢子的鋼刀嗎?
簡直是削鐵如泥!
眾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江午愣了一會兒後立刻回過神來,喝道,“他不會武功!只是仗著兵器鋒利罷了!你們一起上,把他給我剁成肉醬!”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這匕首的確是世間罕見,但還不足以震懾到他們,在短暫的遲疑後,下一秒便一擁而上。
汪海的確不會武功,一對一的時候或許可以用這把神兵出其不意,可這四面八方被圍攻的局面可就一點討巧的機會都沒了。
汪海下意識的趴下,躲過了第一波攻擊,接著便十分狼狽的從人群的褲襠下鑽了出來。
藉著昏暗的火光,眾人只見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從地上竄過,一時間竟然找不到汪海的位置,直到江午喊了一聲,“他在那邊!追!”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回身向他追來。
然而這並沒有給他爭取到太多的時間,跑出去還沒兩步便又被追上,眼看就要被一個跑的稍快的壯漢用刀砍上,忽然一道黑影閃過,那壯漢便應聲倒地。
這黑影出現的很是突兀,汪海也被它嚇了一跳,腳步一亂便跌坐在了地上,掙扎著坐起後,便看到了雲歸。
江午哈哈大笑,“臭丫頭,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回來送死!”
雲歸冷笑道,“臭老頭,現在只有你們這十幾個人,我又為何不敢會來?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要為你兄弟報仇,那我就送你去見你兄弟!”
江午冷冷的道,“好大的口氣啊,就你這三腳貓功夫,若不是江少俞那小兒對你手下留情,你怎麼可能活著出來?”
“就算那江少俞武功遠勝於我,但比起你又如何?”
江午冷笑著,右手一抖,現出一把直背鋼刀,“老夫年輕時也算是名震南海,如今幾十年未出手,世人要麼沒聽說過老夫,要麼就以為老夫的刀生鏽了。今日老夫就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開開眼!”
雲歸根本沒把這個老頭放在眼裡,雙劍齊出,大搖大擺的進攻他的面門。
江午將手中直背刀一橫,忽然左右極快的一抖,便開啟了雲歸的雙劍。
雲歸還未看清江午手中的刀,只見寒光一閃,接著感到雙手虎口一痛,雙劍便被打了開去,震驚之餘,只覺得頭頂一絲涼意,接著自己全部的武學修為,本能的後退一步,那刀便貼著她的鼻子落下。
只往後少退幾寸,她立時就會被劈成兩半。
這驚人的速度讓雲歸措手不及,慌忙舉劍迎下江午接下來的進攻,只見他的直背刀上下翻騰,極其靈活,有如一條在海中翻騰的鐵背虯龍,氣勢翻江倒海,勇不可當。
這下雲歸相信這江午所言並不是虛張聲勢,他的刀法只怕更勝那江少俞。
這走蛟幫居然會有兩位高手,實在是不可思議!
雲歸徹底慌亂,未再接下幾招,雙劍便被打落,江午毫不留情的一刀捅向她的脖頸,直要置她於死地。
就在這時,雲歸忽然身子一轉,汪海已經抱著她轉過身去,回身胡亂的用匕首一劃,便接上了江午這一刀。
江午一愣,這個不會武功的傢伙居然有此膽量衝上來救人?但下一刻便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直背刀一劃,便在汪海的手臂上劃過一條口子,匕首應聲落下。
這下兩人都是手無寸鐵,江午趁勢一刀劈向二人。
然而刀還未落下,江午的眼角餘光之間出現了一個雪白的東西,正裹著一股子勁風朝他雙眼飛來,他不及細想,趕忙回刀開啟。
那白色的東西被他這麼一擊,在空中旋了幾圈後,緩緩的落到了一人手中。
望向這個忽然出現的又一個不速之客,江午這才看清剛剛那雪白的東西其實是一把摺扇,而執扇人一聲淡黃色長衫,極其儒雅,像個書生。
大半夜的荒郊野外,居然會有個書生?
但剛剛那一擊飛扇,剛柔並濟,勁力十足,便知此人絕不簡單。
然而他的確不簡單,汪海只看了一眼,便面露少有的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