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二人往城外的樹林中走去。
一路上汪海沒有說話,也並沒有東張西望,好像一早就知道了去處,此時正帶著白馬筱往那兒徑直走去。
白馬筱憋了一路,終於開口道,“你是在騙他,對吧?”
汪海沒有遲疑,似乎沒有經過思考,就好像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哦?何出此言呢?”
“你說順著探子的標記尋過來的,但我看你並沒有找標記的意思。難不成這標記是留在空氣上的?”
聽他說完,汪海忽然停住,側過身來看著他。
這個傢伙雖然不算男人,但長相是真的很秀氣,有點像現代那種滿是女子氣的小鮮肉,穿上古裝紮起長髮,有點女扮男裝的意思。
但他偏偏長得很高,至少有一米八,對白馬筱這種一米七六左右的身高來說,汪海與他對視本身便需要俯視,可這傢伙好像習慣用鼻孔看人了,微微昂起頭,眼睛向下瞟,就這麼看著他。
的確是年少得志,這氣場除了自信以外,還有一種孤傲。
白馬筱不知他忽然停下是為什麼,愣神的看著他。
汪海先是沒說話,而是舉起右手指著他們前進的方向,不屑的說道,“你能看到什麼?”
白馬筱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樹林,和滿地的雜草石塊,看不到任何東西。
“樹,草,石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還有……星星和月亮?”
這個答案顯然不是汪海想要的,眼看著他的表情就從不屑變為了鄙夷。
“魂侶……你看到什麼了?”白馬筱十分信任的求助著外援——應該說是“內援”。
誰知魂侶也無奈的說,“和你看到的一樣,還能有什麼東西?”
魂侶剛說完,白馬筱立刻投降道,“我認輸,你直說了吧,有什麼東西?”
“本來看你的身手,還想著要不要讓你進入西廠,現在來看,還真是讓我失望。”
白馬筱撇了撇嘴,“拉倒吧,我才不想當那不男不女的玩意兒……”剛說完,反應過來的白馬筱便覺得有一道雷劈中了自己的神經,頭皮一陣發麻,連忙擺手,“我不是說你啊!我只是……”
汪海並沒有惱怒,而是依舊笑著說,“沒事,我知道世人對我們這種人都有此偏見。”
白馬筱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沒有偏見!人人平等嘛,只是……”
“人人平等?”汪海看著他,秀氣的眉毛輕輕一挑,隨即笑道,“你真有意思。”
有意思?白馬筱不解的看著他,他總覺得這人的言語舉動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意思,彷彿都有他的深意,可白馬筱這種俗人是真的猜不透。
“我並沒有要你淨身當太監。我們西廠大部分人都不是太監。”
白馬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是嗎……我孤陋寡聞……”
汪海並沒有和他繼續掰扯這個話題的意思,繼續指著前方說道,“距離我們大約五十步的地上,有一顆黃豆,可看到了?”
本來聽他說到前半句時,白馬筱努力眯著眼去看,準備搜尋他說的東西,但一聽到他說黃豆,立刻放棄了嘗試,驚訝道,“黃豆?!你開什麼玩笑?!”
汪海繼續保持著他那標誌性的微笑,“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真的看不到?”
“五十步差不多六七十米了,那麼遠的地方站個人我都看不清臉。一個黃豆,你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