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有才的突然出現讓白馬筱猝不及防,尤其他那空蕩蕩的左袖,似乎正向他表達著許有才對他的仇恨。
他的傷是好了,但許有才卻落下個終身殘疾,不過白馬筱絲毫沒有同情他的理由。
這貨嘴賤在先,偷襲在後,十足的小人。
就算在現代的法治社會,白馬筱也屬於正當防衛,不負任何刑事責任!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應該算是犯了聚眾鬥毆和危害公共安全罪了吧……
看到許有才,白馬筱驚訝道,“你這個貨為什麼在這裡?!”
許有才冷哼一聲,“我們堂堂翰墨劍門,廣東第一武門,當然只有這廣東最豪華的客棧才配得上我們。至於你們這南宮劍幫嘛……我聽說你們去了小行館,呵呵,還虧得你們有自知之明,那裡才是你們應該待的地方啊。怎麼,聽說這裡的花銷都有朝廷買單,所以來這裡見見世面?這點小便宜都貪,真是沒出息啊。”
白馬筱本不想惹事,但這貨一開口便是一連串的嘲諷,而且還是在李書名的面前,若他還能忍下去,那真是丟盡了臉面。
“想不到你斷了一隻手後,口才倒是提升了。早知道當初連你的右手也一起砍了,你就可以去說相聲了。到時候場場爆滿,賺的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時候別忘了感謝爸爸我啊——哎喲,差點忘了,你兩隻手都沒了還怎麼數錢?”
說起對噴,一個月前的那次許有才就已經輸給了他,而且敗的體無完膚,這一次也是一樣。
一個只有靠走出去才能獲得資訊的古代人,怎麼可能罵得過在網路環境中長大的現代人,坐在家裡就能學習到來自世界各地,各種文化的噴人技術,這許有才當然不是對手。
白馬筱的話音剛落,許有才便氣的暴跳如雷,當場拔劍,怒道,“你這個小畜生!今天我就斬了你的雙手雙腳,再割了你的舌頭!”
“哎!乖兒子!爸爸可不欺負殘疾人!”
想起一個月前的那個圈套,許有才怒不可遏,上前便是一劍。
李書名摺扇一合,隨手一揮,就聽“當”的一聲,許有才的長劍便被打了開。
“有才賢侄,莫要動怒,在此動手,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這李書名與許有才的師父許天應稱兄道弟,自然叫他賢侄。可他與南宮羽的關係並不算親近,所以稱呼白馬筱為小兄弟。
此時白馬筱便抓住了這一點,笑道,“李兄,你這個侄子是真的不像話,還需要兄弟你多多勸導啊。”
他的話乍一聽沒什麼,但細想來他便是高了許有才一個輩分。
許有才當然聽得出來,怒氣更盛,但李書名在側,他不好再次發難,便冷笑道,“哼,木凡,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利!你那師父……”他剛想說南宮羽的壞話,卻礙於李書名對她的感情,便改了口,“哼,武宗大會之上,我要你好看!”
白馬筱笑著說,“好看?我覺得你現在這副模樣就挺好看的。”
李書名奇怪的看了白馬筱一眼,卻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奇怪的情感。
那是……期待嗎?
他在期待什麼?
正奇怪間,許有才已是忍無可忍,一劍又刺向了白馬筱。
這一次李書名沒有出手,因為他隱約覺得,白馬筱似乎就等著許有才出手。
果然,白馬筱歪頭躲過,從桌前躍起,正落在許有才身邊。
許有才大怒,揮劍便砍,白馬筱便又施展開龍泉旁與南宮羽那一個月的補習成果,學著南宮羽那樣左躲右閃,許有才始終近不了他的身前。
他的身形很迅捷,步法也很奇特,李書名看出了一些門道,喃喃自語道,“九宮八步?”
這‘九宮八步’是一種說簡單其實並不簡單,說難卻也不難的步法,一共只有八種步形,且十分簡單易懂,施展之人彷彿腳踩於一個九宮格之上,其中一隻腳始終落於中宮之上,另一隻腳隨情況而定落於外八宮之內,於是共有八種步形。
這種步法的奇異之處在於,無論如何躲閃,始終離不開九宮的範圍,是一種十分適合躲閃後反擊的步法,不過所謂“一寸短一寸險”,這樣的躲閃方式是十分危險的。
所以即使九宮八步並不高深,但因為十分危險,所以很少被武林中人所接受。
這套步法很久以前就存在著,但只有南宮劍宗將這套艱險的步法作為本門武學的基本步法,並將其發揚光大。
但因為這步法過於險峻,就算是南宮劍宗中,修為尚淺的年輕弟子也是不會使用的,可沒想到今日會在白馬筱身上看到這套步法。
一個月前他與許有才在客棧前決鬥時還不會,沒想到時隔一月,居然學會了。
其實白馬筱自己並不知道九宮八步這麼個步法,只是這一個月裡南宮羽一直用這套步法躲避,久而久之,並且在魂侶的記憶加持下,自然而然的模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