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急間,九叔箭步踏出,托起案桌上的米罐,向罐中的米一指,那白花花的米粒立刻不住的跳動,接著,九叔指向那女鬼,跳動的米粒立刻飛出,砸在女鬼身上,發出一連串的火光和爆炸聲。
女鬼顯然很吃這一套,慘叫一聲,摔了出去。
她顯然不死心,身子騰起,又向九叔撲去。
九叔故技重施,又飛出一把米粒,這次擊中女鬼時居然穿過了她的身體,但緊接著女鬼消失不見,眨眼間已出現在九叔身後。
“小心背後!”白馬筱剛出言提醒,九叔早已一個前滾翻躲過了背後的偷襲,就勢撿起那胖道士的金錢劍,手指在金錢劍上劃過,劍身立刻被紅光覆蓋,將劍往身前一橫。
女鬼這時撲上來,手抓在金錢劍上,發出一道刺眼的紅光,接著她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出去。
這一招讓女鬼徹底現了形,鎮民們紛紛大叫著後退了幾十步,全都相互依靠著擠在一起,驚恐的看著他們。
女鬼這下看出這九叔不是凡人,一甩頭,極長的頭髮根根炸開,天羅地網般向九叔攻去。
九叔絲毫不慌的揮劍在空中畫出一個太極圖,成形的瞬間,太極周圍現出八卦,形成一個紅色的八卦盾,將女鬼的長髮擋住,接著九叔一推,八卦盾便向著女鬼飛去。
女鬼不及反應,被這八卦盾不偏不倚的打中,又爆發出一道紅光,女鬼被擊的飛出十幾米。
九叔趁勢拿起地上的黃傘,傘柄對著那女鬼,猛地撐開傘,一道金光從傘下照出,那女鬼被這光一照,立刻動彈不得,順著那光被吸入了傘內,緊接著九叔將傘一合,那女鬼算是被關在了這陰陽傘之中。
白馬筱猜的不錯,這九叔才是真有本事的人,從他的手法不難看出,源自茅山一派的鎮鬼術,那胖道士今日算是李鬼遇李逵——原形畢露。
鎮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九叔,顯然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看似平凡的大叔居然會是個靈者,鎮長顫顫巍巍的來到九叔面前,不可置信的說道,“阿九啊……那女鬼……”
九叔捧著那柄陰陽傘,淡然道,“那是個惡鬼,至少有百年道行,我能輕易制服她,說明她殺心並不重。我看鎮子裡發生的一切,應該不是她乾的。”
他這一句話,讓所有人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鎮長大驚失色的說,“那……那該如何是好?”
九叔回頭望著那宅子,臉上寫滿擔憂:“我看,這宅子裡還有別的邪祟存在,依我的觀察,可能是個殭屍。”
“殭屍?!”人群中一片譁然,紛紛七嘴八舌的要求九叔幫他們收了那殭屍。
鎮長看出他有些為難,問道,“阿九啊,敢問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大家住在一起這麼久了,為何你一直深藏不露?”
九叔嘆了口氣,似是有難言之隱,“我只是一個想歸隱山林的罪人罷了,過去的事並不光彩,不必再提。”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你這麼有本事,若是早點出手,我們不會死這麼多人!”
這句話一出,算是帶了個頭,其餘人紛紛聲討,異口同聲指責起九叔來。鎮子裡殭屍在暗,可人們此時卻只揪住九叔不放,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鎮長算是個明事理的人,但此時他雖沒有隨波逐流,但也沒有出聲制止,九叔瞬間從一個收鬼英雄變為了縱屍惡人。
九叔對此也是心有內疚,面對眾人聲討,也不辯解,只低著頭連連嘆氣。
“你們吶,真是愚昧無知的典型啊!”
這話聲音不大,卻很刺耳,一時間蓋過了眾人的聒噪,紛紛對白馬筱怒目而視。
白馬筱冷冷的看著他們,嘲笑道,“人家好歹也救了你們,若不是他,你們現在早就死了!他不出手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們不是也找了個所謂的半仙來嗎?請了個神棍,你們一個個點頭哈腰的像狗一樣,現在遇上真的半仙,你們倒一個個裝起大爺來了,果然老實人好欺負唄?”
然而白馬筱這一連串的怒斥就如石沉大海,鎮民們立刻將矛頭指向了他,認為他吃了“半仙”開過光的乳豬,這才導致“半仙”失敗,他才是罪魁禍首。
更有甚者,還說要燒了他來獻給那個殭屍,以換取全鎮太平。
這一下犯了眾怒,鎮民們紛紛要求要火燒白馬筱,將氣全撒在了他的頭上。
嘈雜的吵鬧聲中,隱隱約約響起了敲擊聲,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聲音越來越大,聽到的人立刻住嘴傾聽,一時間吵鬧聲散去,空曠的街道上只留下了陣陣像是有什麼東西錘擊地面的聲音。
隨著每次聲音的響起,還有隱隱震感伴隨,好像有什麼大傢伙步伐極沉的向他們走來。
聲音不知從何而來,所有人都不安的左顧右盼,只有白馬筱和九叔兩人看對了地方。
也只有他們知道,這聲音不是來自地上,而是地下。那也不是什麼漸漸靠近的腳步聲,而是地底下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的聲音。
忽然,晴朗的黑夜被一道閃電劃過,直劈向那棟宅子,霎時間整個房子塌成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