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通靈血吧?只要有通靈血,那麼你就一定是純血靈者,凡人或是靈凡混血可是無法繼承通靈血的。”
寧毓的這句話一直縈繞在白馬筱的心頭。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線索,同時也是讓他疑惑的線索。
“魂侶……難道我父母真的是靈者?”
“你父親不太可能,畢竟他一直在照顧著你,不管去哪都帶著你。你的母親倒像是靈者。”魂侶的語氣很耐人尋味,不太像是幫著他分析線索,倒像是……在一步步暗示他。
白馬筱回味著魂侶的話。父親從前是個商人,他出生後就將經營全部交給朋友打理,直到他上了幼兒園後,才有機會回去工作,可沒多久就在去外地進貨時死於非命,據說當時母親也在車上。
於是,他成了孤兒。
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像叔叔白馬瀧,所以寧毓一直把他當成是叔叔的兒子,但她又信誓旦旦的說他的通靈血不可能是靈凡混血,父親不是靈者,母親才是,難道他真的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孤兒也會遇到這種狗血劇情。
一直到嬸嬸家門口,白馬筱的思緒依舊在一個黑暗的角落徘徊著,終於被白鳥翎拉了回來,“筱哥?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白馬筱安慰的笑了笑。
說來也是可笑,這位失憶了三十四年的神秘少女都能認祖歸宗,找到自己的身世。他這個健全人反而身世成了迷。
“走一步看一步吧……嬸嬸沒準知道什麼。”他心中有個奇怪的預感,一個能解釋目前以來所有現象的猜想,但他不敢這麼猜,他覺得這是對已故的父母的褻瀆。
白鳥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以為他在猶豫嬸嬸對他的態度,安慰道,“放心,她再怎麼說也養育了你十幾年,雖然對你挺刻薄,但總沒有虐待你吧?”
的確沒有,這十幾年他雖然活在嬸嬸的蔑視和毒舌之下,但總算是吃飽穿暖,沒有虧待他。或許和隔壁那個被父親和養母視作眼中釘的千芊比起來,他已經幸福的多了。
“我不擔心這個……算了,進去吧。”
按了門鈴,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傳來,沒多久門就被開啟,露出一個有些著急,略顯蒼老的臉,“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話還是那個話,語氣也是熟悉的輕蔑,但不難聽出她的一絲欣喜,“閨女,你也來啦,快進來。”
依舊是厚此薄彼,白馬筱習慣了。
家裡的擺設和幾個月前相差不大,但明顯冷清了許多,就和嬸嬸一樣。曾經她總是三句話離不開誇兒子,可如今堂兄被惡靈害的入了獄,她整個人都變得沉悶憔悴了不少。
白馬筱倒是開始想念曾經那個總喜歡用堂兄把他比的一文不值的嬸嬸了,他甚至有些自責,堂兄入獄後他沒有留下安慰嬸嬸,反而大大方方的去了日本。
不過這次日本之行也是佈滿了荊棘,也算是報應。
“晚飯吃過沒?”
“沒有……您吃了嗎?”
“……”嬸嬸愣了一下。她印象中那個和自己一直以怨報怨的白馬筱居然會這樣和自己說話,這樣的語氣讓她瞬間想到了自己兒子,鼻子一酸,強忍著說道,“沒有。冰箱裡還有剩菜和麵條,沒得挑。”
“我來吧。”白馬筱搶在她前面開啟了冰箱,取出兩盤剩菜,和三袋子麵條。
“你會做飯嗎?還是我來吧。”嬸嬸依舊嘴硬的說著,伸手就要接過他手上的東西。
白鳥翎搶先接過,對白馬筱使了個眼色,隨後對嬸嬸說,“伯母,您嚐嚐我的手藝,你們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