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嚇成這樣,爺也不難為你了,叫你們經理來。”金三土擼起了袖子,露出肥實的兩個大膀子,上面還紋著胖的像皮皮蝦的龍,看起來他年輕時曾瘦過,那時紋的龍,現在胖了弄得龍也肥了幾圈。
那服務員倒也沒有推辭,反而如釋重負的叫來了經理。
經理是一個年輕幹練的中年男人,長相很儒雅,灰白相間的頭髮透露出他豐實的閱歷。
金三土面對這個經理時倒是換了一種模式,收起放肆的坐姿,變身成了一個同樣有禮貌的講道理好公民,“這位老哥,您給評評理,你們這幾個服務員總是盯著我這位朋友,對她造成很大困擾,現在這位小朋友又編了個眼熟的藉口,還說你們有個考察員失蹤了,你說說,這是不是很過分?”
經理倒是心如其貌,儘管為這破事糾纏很是無聊,但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會讓顧客不滿的情況,立刻認真解釋道,“是這樣的,的確有這麼一位考察員前天失蹤,她的確長得很像您這位朋友。對您和您的朋友造成了困擾,真是萬分抱歉。”
金三土和白鳥翎極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她會意的接話道:“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不報警呢?”
經理說道:“說是失蹤,其實也就是前天開始沒來過。她本就是總公司派來的考察員,並不是這裡的員工,我們當然也就沒放在心上。其實我們都以為她已經回北京了。”
“她是北京人?”白鳥翎問。
“北京總公司來的,是不是北京人就不清楚了。”
白鳥翎擺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她失蹤前做過什麼,你知道嗎?”
此時若按正常邏輯來說,經理不會在這個工作時間和她說起這個閒事,不過的確這個人莫名失蹤也讓他覺得很不正常。他似乎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此時並沒有多想就回答道:“說來也怪,那天有兩位客人來這裡用餐,因為是下午三點左右,不是飯點,並且是工作日,所以那時整個餐廳只有那兩位客人。那兩位客人離開後,那位考察員就變得有些怪,沒多久她就提前離開了。當時再過幾十分鐘就到了晚飯點,來的客人會很多,本應該是考察的最佳時間段,可她卻提前離開,所以我的印象很深。從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那兩位客人什麼樣,您有印象嗎?”一直看著白鳥翎和金三土唱雙簧的白馬筱此時終於抓住一個他總算能插得上話的機會。
“你們幾位是警察嗎?為什麼關心這個?”聽了白馬筱的提問,經理終於還是警覺了起來。
金三土和白鳥翎不約而同的丟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彷彿是在責怪他問的太過直接,激起了經理的警惕。
果然在處理這類事情上,白馬筱的經驗和閱歷差他們倆很遠,看來下次套話的時候自己應該老老實實的閉上嘴。
但長久混社會的金三土還是圓了回來,“老哥哥您也別介意,我們只是好奇。因為前天晚上宵禁的時候,警方釋出的通緝令上的人和我這朋友長的很像。我們一直納悶著呢,今天算是知道了,你們公司那位考察員和我這朋友也長得很像,剛好前幾天還失蹤了,所以我們在想那個被通緝的是不是你們的考察員?”
“這……倒是也有可能。我也問過我們總公司那邊,可他們只是說賀音女士一直待在總公司擔任市場調查組的組長,常常自主去各地分公司考察,所以失蹤是常有的事。不過對於這次通緝,總公司那邊只是說可能是警方資訊有誤。”
這麼一說,的確那晚宵禁之後,警方的通緝就再也沒了下文。現在回想起來,那個通緝很像是臨時下發的緊急命令,那一天肯定發生了什麼,也就是經理所說的那兩個客人來過之後,賀音就失蹤了的那一天。如果這個賀音就是劍音的話,那麼當時很可能就是她發現那個所謂的秘密的時候,於是當晚劍音就被黑白兩道一起通緝。
這麼解釋都能說得通,如此一來,這個秘密的關鍵應該就是那兩個客人。可是怎麼套出那兩個客人的資訊呢?
“啪!”三大疊紅燦燦的票子摔在了桌上,除白鳥翎和劍音外,所有人雙眼都冒出了金光。
金三土拍著那三疊子鈔票,揚著眉毛說:“老哥,明人不說暗話,你若是能告訴我關於那兩個客人你所知道的一切,這些都是你的。”
說幾句話就能拿三萬,誰不想有這好事?但這經理一看就是那種很正直的人,這招肯定行不通。白馬筱嚥著口水,心裡說著。
果然經理拿起那疊錢,很不屑的翻了翻,無奈的搖著頭。
白馬筱幸災樂禍的想,待會兒這個經理肯定要把錢甩在金三土臉上。
經理搖著頭,忽然笑了起來,往兜裡一揣,指著餐廳門口說道:
“就是門口的那兩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