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穿著一件純白的連體緊身衣,一直連體到腳底,整個身體都是白色的,在這樣的純白房間裡形成了十分奇特的視覺錯覺,就好像她的頭飄在空中一樣。
然而這張面無表情的臉很明顯就是小惠。
兩人喊著小惠,箭步向她跑去,卻被白鳥翎攔住,“等下,你們不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嗎?”
要說不對勁,除了她這身打扮之外,最不對勁的就是她的眼神,空洞、無聚焦,就好像穿過了眼前的一切,望向了非常遙遠的地方。白馬筱就不提了,可她連自己的丈夫都不看一眼,好像這兩人根本不存在。
出於謹慎,武志剋制住上前抱住她的衝動,呼喚道,“小惠?你能聽到我嗎?”
白馬筱小心的繞到了她的背後,看著她的後脖,說道,“她是小惠!她脖子後面有文身!”
“我當然知道她是小惠,我的老婆我都認不出嗎?!不過……她這是怎麼了?”武志擔憂的走向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就好像是一個沒有啟動的機器人,“她……難道是失憶了?”
“失憶不會這樣的,這一點我最有發言權。”
“相信她,她的確最有發言權。”
武志不知道白鳥翎失憶的事,聽他們這麼說,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拿起小惠的手,或許是隔著連體緊身衣的原因,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這下有溫度了,可以確定不是機器人,“可是為什麼……”
“難道和這個文身有關係?”白馬筱想起這個特殊的歐米茄符號,在靈町的時候所有看到這個文身的人都露出驚恐的神色,這絕對有某種特殊的意義,“小翎,你認識這個文身嗎?”
白鳥翎聽他這麼說,好奇的走過去,看到了這個符號,搖著頭說,“我認識這符號,但我不知道這有什麼特殊含義。看來要問赤井了。”
連這位白鳥家主都不知道,看來是沒辦法了。
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在他們周圍響起,“沒想到白鳥大人和白馬先生也來了,這真是讓人意外。”
這是赤井松平的聲音,這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不止是聲音,他的影像出現在了周圍六面牆上,六個相同的畫面將他們圍在中間,形成一股無形的壓迫。
白鳥翎不卑不亢的說道,“閣下的所作所為,也真是讓我意外呢。”
“白鳥大人說笑了,剛剛您的分析十分精彩,說出了我們和木村這麼多年來的爭鬥。不過,有一點您說的不對。我從來沒想過要控制東聯會,畢竟會長就是陛下,如此明目張膽的奪權是非常不明智的。並且我沒有打算讓山口平二活著,在我的計劃裡,聖嶽閣那晚,他也應該死。”
武志驚道,“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白鳥翎插口道,“你想要的只是削弱木村。勾結山本組的人不是山口平二,而是你。如果你的目標不是東聯會,那麼就是山本組的控制權。”
赤井笑道,“沒錯,我從始至終的計劃都只是將山本組從木村的手上搶過來,只要處理掉山本澤木這個對木村家言聽計從的社長,扶持一個能為我所用的新社長,山本組便徹底脫離木村的控制。順便,還可以解決山口這對不聽話的父子。”
武志懵了,“你說什麼?”
“渡邊,你還不知道吧?山口一郎打算脫離我的控制。他對會長太過忠心,對於一個想要投靠源氏的手下,我只好讓他為我的計劃犧牲,利用他的葬禮,開啟聖嶽閣會議,將山本澤木引到那裡解決掉。”
聽他如此的輕描淡寫,武志徹底被激怒,他暴怒的吼道,“社長他只是想給新口一個和平的未來!他只是贊同會長的理念,你居然就為了這個殺害社長?!”
“新口的未來?你們新口就是我的一枚棋子,你們的未來就是在我的手下,繼續為我效力。和平的未來?哼哼,簡直可笑!一個想離開主人獨立自主的鷹犬,就該是這樣的下場。”
“你?!”他從小守護的新口,在赤井口中變成了一文不值的棋子。他從小敬重的人,在赤井口中成了隨時可以放棄的鷹犬,這是何等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