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筱上前打量了一下,看她步履依舊輕盈,看起來沒什麼事,便問道,“發生啥事了?你們誰注意到?”
那時白馬筱面朝後排,所以啥都沒看到。後排的這兩位應該看到前方發生了些什麼。
紀可言說,“我當時只看到車的前方一道光閃了一下,接著車子就被劈成兩半了。小翎你呢?”
白鳥翎警惕的看著四周,明顯是察覺到了什麼,“有人伏擊我們。”
白馬筱恍然大悟,這下合理了,要是用靈術將車分開,那是再正常不過,“誰?難道是源氏?我們剛打算和他們開幹,他們就來搞我們了?”
“可能吧。他應該還在附近。”
白馬筱和紀可言隨著白鳥翎的目光掃視著四周,不一會兒就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那傢伙。
人群中非常明顯的穿著,一眼就能看到,這是一個身穿深紫色羽織的男人,過耳的雜亂頭髮將臉遮的看不清年紀,左手執一把深紫色刀鞘的太刀,刀柄處發出耀眼的紅光,刀尾繫著一個勾玉形狀的紅色墜飾。
乍一看,就像是某個下血本的COSe
(角色扮演者),只是如果作為動漫人物,這樣的造型又太簡單了些。
羽織雖然是古代服飾,但在日本並不算奇裝異服,相反,是一種常見的正裝,但在大街上拿著把刀的就很少見了。自明治維新之後,日本的庶民不允許帶刀,也是從那以後,所謂的浪人武士就很少見了。
這人從人群中走來,但他沒有撥開周圍的人,而是蠻橫的旁若無人的直接走過來,看熱鬧的人群被他擠的幾乎摔倒,但看他這樣一幅殺氣騰騰的模樣,沒有一個敢上前理論,反而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遠離,就像逃避瘟疫一樣躲開他。
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十字路的中間,在三人面前站定,緊緊的盯著白鳥翎。
就這樣好像白馬筱和紀可言都不存在似的一直盯著白鳥翎,盯了有五分鐘,白馬筱終於看不下去,往白鳥翎身前一站,隔絕了他的視線。
但他的目光就像一束鐳射,白馬筱擋在白鳥翎面前後,那束鐳射就打在了他的臉上,格外的灼人,那雜亂不堪的頭髮下,似乎藏著一隻猛獸的眼睛,兇狠而又殘暴,令人毛骨悚然。
雙方這樣對峙著,就連一向不怕事的白馬筱此時也不敢逗逼了,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牛犢子,居然也會被這頭猛虎給嚇住。
紀可言悄悄在白馬筱身後小聲說,“再站下去,警察就要來了,到時候我可賠不起錢,你被賣到牛郎店還債我可不管。”
白馬筱驚道,“又不是我撞的,憑啥我賠?!”
“你想,待會兒警察來了,這裡的四個人,誰跑的最慢?誰最容易被警察抓住?”
白馬筱在靈界靠通靈血和符籙術尚能與高手一戰,但說到體能,他依舊算下下級別的靈者。
要是真賣去牛郎店還債,那還真是生不如死,白馬筱趕緊邁前一步,厲聲問道,“是你乾的吧?!你故意找我們麻煩,到底想幹嘛?!”
“滾開。”他的聲音頹廢陰森,冰冷到了極點,同時連聲音也充滿殺氣。
“滾?你把我攔下來,然後叫我們滾?你這什麼路子?”蠻橫的靈者白馬筱見多了,但這種又莫名其妙又蠻橫的還真是獨一份。
那人沒理他,但接下來,白馬筱聽到了魂侶和白鳥翎“同”口同聲的大喊。
“閃開!”
下一秒,白馬筱被推開,白鳥翎箭步上前,手拈著六張咒印符,將六張符寬邊相對呈六芒星狀展開一圈,浮於掌前,緊接著一道劍氣撲面而來,擊在咒印符上,白色劍氣與紅色屏障立刻發生劇烈的衝突。
可白鳥翎的六芒咒印盾還沒堅持兩秒就被擊的粉碎,六張充滿靈力的咒印符被劍氣撕扯的粉碎,白鳥翎立刻閃身躲過,劍氣呼嘯而去,將他們身後的一輛卡車從中間劈成兩半,“轟隆”一聲巨響,卡車兩開倒下,圍觀人群發出一陣驚呼,卻沒有人逃散,而是紛紛掏出了手機。
看到這卡車的下場,他們總算是明白那輛計程車是怎麼分成兩半的了。
這是何等恐怖的劍氣。
不止是白鳥翎,就連魂侶都察覺到了,不然白馬筱肯定和這卡車一樣被一刀兩斷。
那人抬起頭,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拔出了那把太刀,紅色的刀刃,紅色的眼睛一樣的寶石,還有紅色勾玉墜飾,這把刀和這個人一樣,透著一股莫名強大的邪氣。
“吾找的是你。梁月。”他繼續盯著白鳥翎,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