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坦誠相見的不止彼此的身體,還有各自的內心。
寧靜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傷心內疚。聶澗楓沒有出言安慰,或許剛剛就是最好的安慰,她現在只需要放肆的哭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寧靜在他懷裡睡著了,看著她眼角的淚痕,他輕輕在她的眼角留下一吻。
“咚咚咚”,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寧靜被驚醒了,看著眼前和自己緊緊相擁的聶澗楓,先是一笑,下一刻似乎才感受到他們此時的狀態,忽然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現在又不好意思了?”
寧靜的臉緋紅一片,拿起他的衣服蓋在他的臉上,自己則慌張的拿起自己的衣服胡亂的穿著。
聶澗楓抓住她的手,將她再度壓在身下,深深的一吻。
“等等……門外有人。”
“怕什麼?”聶澗楓順著她的脖子吻了下去。
寧靜渾身燥熱,但並沒有戰勝她的理智,“可能是紀學姐……晚點再說……”
“好。”聶澗楓吻了吻她的臉頰,“晚點。”
兩人這才老老實實的穿好了衣服,開門時,外屋的矮桌上已經放滿了料理,紀可言穿著和服跪坐在桌前,看樣子已經泡過溫泉回來了,此時正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看著倆人,笑著說,“你們終於捨得從溫柔鄉里出來了?”
寧靜羞紅著臉躲在聶澗楓身後。
每一次事後寧靜都會這樣,聶澗楓早就習慣了,拉著她入了座。
紀可言繼續她的調笑,“哎,虧我在外面找人找的那麼辛苦,你們可倒好,在這裡偷懶。”
“學姐說笑了,我和小靜也是剛回來。可惜沒有什麼進展。”雖然聶澗楓在和紀可言說話,但手上卻不閒著,給寧靜夾著面前一大鍋壽喜鍋裡的牛肉。
看著面色紅潤,食慾大開的寧靜,紀可言感嘆道,“愛真的能給女人滋潤啊,你看看你,早上還一副苦瓜臉,現在就樂的跟要做媽媽了似的。”
寧靜紅著臉笑道,“紀學姐別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取笑你了。說正事。”紀可言倒了一杯清酒,一飲而盡,這酒味道淡淡的,但依舊有衝勁,咂了咂嘴,“今天我聯絡過菲斯玄武旗的同事了。我拜託他幫我查了小白馬的靈監記錄,發現他今天一天都沒有使用過靈術。”
聶澗楓也倒了一杯酒,紀可言見狀主動邀請和他碰了一杯,聶澗楓喝了一口,說道,“那就是說,他目前還沒有遇到危險——至少是沒有足以讓他使用靈術的危險。”
紀可言笑道,“那可不一定,死了也有可能。”她玩味的說著,又喝了一杯。
“別說笑了,學姐,白馬不會這麼容易死的。”聶澗楓堅定的說。
紀可言已經有了些醉意,微醺著說,“昨天我們遇上千子鑰劍的時候,這傢伙一招未出就被打暈了。我看他離開了你們,半天都活不下去。”
聶澗楓正色道,“白馬他一開始的時候的確黯淡無光。GSG裡他也和我們走散過,不過他帶出了決勝的訊號彈,不僅活著到了最後,就連最後的魔靈,也是靠著他才能打敗的。更何況,最近兩個月的他,變化很大。”
聶澗楓在鳳凰大學是出了名的腹黑冷淡,能被他這麼看好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這一點紀可言完全明白,畢竟當了他三年的學姐,他的事蹟紀可言聽的不少。
“那好吧,就讓我拭目以待咯。”紀可言略帶歉意的敬了他一杯,“不過小翎……我也沒有頭緒。”
正說到這,門被開啟,已經換了一身和服的幸子,披散著潮溼的頭髮闖了進來,趴在桌前拿起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嚥。
紀可言拍了拍她的後背,“慢點吃,別急。你今天在這裡幫忙了一天?”
幸子大口吞嚥著,一大塊牛肉下肚後,才滿足的說,“我也想出去找人,可是千守鶴大人不讓,還把我扣在這裡給他們打工,關鍵還不給工資,過分。”
紀可言看著她這好笑的模樣,不禁覺得千守鶴不愧是閱歷豐富的老前輩,這個小丫頭小小年紀就染上了賭博,不但輸光了家產,還這麼任性多動,把她扣在這裡打工,的確能很好的磨練她的心性。
“不過啊,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幹。我讓白鳥家的食客都去找他們了。”幸子又吞了一塊肉,拿起紀可言的酒杯就要喝,被紀可言打了手,給她換了一杯果汁,猛喝一口後,繼續說,“結果發現,我姑姑啊,今天被那個叫佐藤中將的警部帶去警視廳了。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至於我姑父,據說現在還在新口組那裡沒出來,可能被新口組的某個人救了,也可能被新口組關起來了。”
三個人都很佩服的看著她,沒想到這個幸子年紀最小,而且還待在這裡一整天,居然也能打聽到這麼多訊息,真是運籌帷幄啊。
“哎?那個大塊頭大叔呢?”吃到一半,幸子忽然問道。
寧靜說,“他走了,說是找他老闆去了。不用管他,你繼續說,還打聽到什麼沒有?”
“關於我姑父,現在還沒有訊息,就連警方那裡也是一無所知。至於我姑姑嘛,待會兒讓她自己和你們說吧。”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門開了,耀眼的火紅色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