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
伊織解釋道,“就是你們那位白鳥翎。先前我也不知道,原來那位紅衣小姑娘居然就是白鳥家族失蹤了三十多年的前任家主。”
這是寧靜和聶澗楓第一聽到這事,都驚訝的面面相覷。
伊織笑著說,“具體的可就要問問他們了,今晚在飯桌上再好好說說吧。”
……
“媽的!老子從來沒這麼丟人過!”山口平二在洗手間裡一邊洗著臉上的血,一邊說,“喂,高助,這事不要跟老頭子說,知道嗎?今晚帶幾個兄弟,咱們去端了浮世館!”
那個叫高助的板寸頭也在洗著臉,“是!大哥!”
“媽的。”山口氣憤的說著,看著鏡子中幾乎腫成了豬頭的自己,憤恨的一拳搗在鏡子上,鏡中的自己瞬間粉碎,拳頭上鮮血直流,他平靜的從旁邊的紙筒裡抽出一大捆衛生紙,在手上擦了擦,“那****人真他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在我們地盤上還這麼囂張!”
“老大,我們今晚怎麼部署?”高助問道。
山口把那一大捆染血的衛生紙摔在地上,“把兄弟們都叫上,他們不是饞浮世館那些個娘兒們很久了嗎?告訴他們,今天帶他們去開開葷,還能品嚐幾個中國女人。”
高助興奮而又猥瑣的笑了笑,“好嘞,大哥。對了大哥,那幾個男人怎麼辦?”
“手腳砍掉,丟進海里。”看著被扭斷的兩隻手,原本被白鳥翎擰過的那隻左手還能活動,只是扭傷,傷的不算重,但剛剛那一拳打的有些狠了,這下兩隻手都傷了骨頭,只怕短時間內這兩隻手都用不了。
出了洗手間,面前出現兩個揹著手的穿著整齊黑西裝的男人,山口揚起頭,“這不是渡邊的狗嗎?怎麼,找不到主人了?”
那倆人沒搭理他,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昂首挺胸的擋住他的路。
這時,一旁傳來一個聲音,“哎喲,這不是平二嗎?怎麼了,被誰打成了這樣?”
山口顯然很不想見到這傢伙,不耐煩的咬了咬牙,撇過頭去看著他,“渡邊,管好你自己,還有你的狗,擋我路了。”
這個渡邊是一個和山口平二年紀相仿的男人,卻打扮的相當得體,整潔的外表沒有任何金飾,連文身也沒有,像個體面的生意人,他走到山口面前,看著那兩個手下,忽然一人扇了一下後腦勺,“這可是咱們新口組的大公子,他的路你們也敢擋?”
“不敢。”其中一人看都不看山口一眼,而是對著剛剛打了自己的渡邊鞠了一躬,“是社長大人要我們攔住他。”
“哦……哎喲我都忘了。”渡邊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社長找你呢。不過看你這身傷,我覺得你得好好解釋解釋咯。”
“不勞你操心。”山口十分不爽的看著他,帶著身後的高助離開了。
轉過幾個走廊,他們來到了客廳,正中的長沙發上正坐著一個老人,他一頭斑白的頭髮,一張長滿皺紋的撲克臉,突顯著他不凡的威嚴和閱歷,他身穿黑色和服,正襟危坐。雙手搭在面前的柺杖。這就是新口組現任社長,山口一郎。
山口一郎看到自己的兒子和他的手下出現,聽他們對自己打了招呼後,沒搭理兒子,而是開口問高助,“井上高助,你和少爺今天干嘛了?”
高助顯然沒想到社長會直接問到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山口平二開口道,“父親,就是和幾個混混打了一架,沒什麼……”
“我沒問你。”山口一郎舉起柺杖指著他,示意他閉嘴,轉而指向了高助,“你說。”
高助偷偷看了一眼山口平二,不知道該不該說,此時兩邊都不好得罪,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他這個小弟無論說什麼都不討好。
看出他的為難,山口一郎正聲道,“看來,你眼裡只有你大哥,沒我這個社長了是嗎?”
高助嚇得直哆嗦,山口平二上前一步,道,“父親,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不要為難高助了,有什麼事衝我來就好。”
山口一郎十分氣憤的將柺杖在地上敲了敲,“我說過,不要在新宿醫院鬧事,這事要是捅到了會長那兒,讓其他的幾個社團知道了,你知道我們新口組多丟人嗎!”
“被人打還要忍氣吞聲,能不丟人嗎。”山口平二脫口道。
“混蛋!”山口一郎罵了一句,站起身,“現在社團的生意越來越差,靠著會長我們才能勉強支撐下去,一旦事情鬧大,那些政客隨口一句就能讓新口組從東京消失!”
“或許這樣的日子該改改了,爺爺在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山口一郎被他氣的渾身發抖,舉起柺杖砸在了他的額頭,他一動不動,一條血線從他的頭頂流向下巴。
看他這樣,山口一郎嘆了口氣,放下柺杖,從他身邊走過,塞給了他一封信,“今晚,我本打算親自去一趟浮世館,可會長有事找我談。你給我聽好了,你自己去,不要再給我惹事!”他走向了門口,在臨出門時,又回過頭說,“我雖然只有你一個兒子,但社長的位子可不只有你一個繼承人。”
父親的意思他完全明白,早就有傳言渡邊會與他競爭下一任社長,山口平二咬著牙,自言自語,“渡邊武志,你早就中意他了是吧?”他歇斯底里的將父親塞給他的信摔在地上,他不用看也知道,這肯定是一封息事寧人的調解信,“我才是你兒子!你唯一的兒子!你這個老糊塗!”
他大吼著,儘管他知道這時父親肯定聽不見了。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敢喊出來。
“大哥,我們……今晚怎麼辦?”高助看他這樣,有些猶豫今晚到底是去砸場子,還是去和解。
當他看到山口平二那充滿了殺氣的眼神後,他會意的點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