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白馬筱只想揪著白鳥平的衣領,歇斯底里的對他大吼大叫,逼他說出所有的疑問。不過白馬筱知道他可能也是一頭霧水。
三十四年前的這場行動,到底發生了什麼,全體除了白鳥翎和木村正雄外全部失蹤,白鳥翎還失去了記憶,關鍵是看這張照片,如果說這照片裡沒有白鳥翎,單是告訴他這個陌生的女人就是白鳥翎,白馬筱還能理解是她後來整了容,但這時照片裡白鳥翎就坐在旁邊,他卻指著另一個女人說這個才是白鳥翎,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難道這兩個女人交換了身體?
這倒非常有可能,既然靈魂可以脫離身體,那麼脫離後再交換個身體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就好像脫下衣服互換著穿是一個道理。
現場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五個人一句話也不說,都啞口無言的盯著面前的這張照片。
白鳥平指著的那個女人,臉型和幸子頗為相似,也算是個美人胚子,但和白馬筱認識的白鳥翎相比簡直天差地別,雖然他目前見到過的每一個女孩和她比都是天差地別,不是她們不夠好看,而是白鳥翎實在太好看了,不過這個印象是在遇到白鳥翎之前就形成已久的,先是夢裡見到了她,後是在魂池見到了魂侶,再來是白鳥翎,這三個人一張臉,但身份上卻不衝突,一個是白馬非記憶中的她,一個是白馬非按照她的樣子做出的魂侶,一個是現代的她,但是現在又推翻了白鳥翎的身份,這讓白馬筱覺得,這真是個又美又神秘的女人。
最後,和整件事幾乎沒有關係的紀可言終於打破了沉寂,“你們……誰能解釋一下呢?”
“還解釋什麼?!肯定是這倆人交換了身體!”一直沉思的白馬筱忽然莫名的發起火來,就像是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寶貝,卻被人說成是假的一樣惱羞成怒。
這樣的白馬筱讓紀可言很是害怕,居然連還嘴都不敢了,一下子吃了癟一般沉默。
“先生您先冷靜一下。這張照片並不能說明問題,因為和這比起來,我更相信國光的靈性,除非上一任家主去世,並將它傳給同是白鳥家族的下一位繼承者,否則不會有外人能夠駕馭它,這是幾百年的羈絆,不是用特殊手段可以解除的。”白鳥平十分中肯的說著,這倒讓白馬筱靜下來不少。
不但是他,就連幸子這個小丫頭也很冷靜,“我也相信國光。”
“我相信木村老闆。”白馬筱說道,“他是鳳王社一員,和小翎一起失蹤,既然他說她就是白鳥翎,那麼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她變成這樣的。”其實來之前白馬筱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符劍聲也和他說過,這位白鳥翎和符劍聲記憶中的也不是同一人。
“我插個話。”紀可言很有禮貌的舉起手,“為什麼你們這麼相信這個叫做國光的刀呢?我在菲斯也有一段時間了,卻沒聽說過這麼靈性的武器。”
白鳥平解釋道,“‘離火雀國光’,是由鎌倉時期的著名短刀刀匠新藤五國光鑄造的,在居合會‘鑄劍時期’成為了白鳥家族的家主信物。”
紀可言驚奇的說,“我聽說過!‘鑄劍時期’是江戶初期居合會成立的標誌。當時為了對抗‘紫衣僧’,由‘居合齋五祖’和靈者之神白馬非發起了‘召靈鍛劍’,開始了改變東洲靈界歷史的十年鑄劍時期。”
“白馬非!”
紀可言鄙夷的說,“別想了,白馬非肯定不是你的祖先,你沒有人家半點的氣魄。”
白馬筱心裡覺得好笑,白馬非不但是他的祖先,還是他的共魂者,不過現在說這些她肯定不信,而且還會變本加厲的嘲諷,也就不自討沒趣,“這些事聽起來還挺稀奇的,你再仔細說說?”
紀可言挑著眉毛,十分滿足的繼續說,“在白馬非東渡日本之前,日本處於對靈異生物毫無辦法的無靈者時期,那段時間誕生了很多日本鬼怪傳說,百姓們對鬼怪敬若神明。後來,白馬非的到來將靈術傳到了日本,史稱‘天師東渡’,這在當時的日本引起了軒然大波,千年來無比敬畏的鬼怪在靈術面前不堪一擊,這簡直就像是歐洲的啟蒙運動帶給人們對神學的挑戰。不久,被稱作東洲靈界‘一代目鬼王’的紫衣僧出現,向白馬非發起挑戰。白馬非集結了他當時所收的五位最厲害的弟子,成立了居合會,這五位弟子也就是‘居合齋五祖’,是五大家族的祖先。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白馬非帶頭,找到了當時尚彌留人間的幾位古代著名刀匠的靈魂,新藤五國光就是其中之一,於是開啟了十年的鑄劍時期,在那段時期出現了很多著名的靈刀,像是最有名的‘天上五劍’:源氏的‘星辰斬宗近’,赤井家的‘天狗切一文字’,木村家的‘通天月安綱’,黑羽家的‘鬼之瞳正宗’,白鳥家的‘鳥羽丸國光’。”
這段講解聽的白馬筱一愣一愣的,聽到最後才插得上話:“天上五劍?我知道有天下五劍,是日本國寶級的名刀。”
“靈刀是用來斬殺鬼神的,自然就是天上的武器。不過這個離火雀國光是我孤陋寡聞了……”紀可言紅著臉說。
白鳥平笑著說,“東洲靈界一直不和外界接觸,你不知道也正常。鳥羽丸國光雖然是白鳥家最具盛名的靈刀,但並不是家主信物,而是供奉在祖先靈堂前的。離火雀國光才是家主信物,由歷代家主持有。上一代家主是翎大人,可是三十多年前和翎大人一起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