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白馬筱掛在車旁,矮下身子看著駕駛室裡正專心駕駛的犬山小次郎,心說哥哥來殺人,弟弟來救人,這是什麼情況?
那邊,這倆人站在集裝箱上,在如此高的車速下,居然絲毫不動,可見這倆人的下盤極穩,白馬筱說是要去幫忙,但立刻就有點心虛了:若是他站在車頂,肯定站不穩。於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犬山由太郎,乖乖跟我回去見會長大人。”
由太郎哈哈大笑,“有本事,就來抓我吧。我記得你是……木村家主第七順位繼承人,你那個哥哥都死在我的‘絡新婦之足’下,他可是第五順位,你有戰勝我的可能嗎?”
“絡新婦?”伊織詫異的說,“你果然和第二十四區的鬼怪狼狽為奸,身為鬼民,卻自甘墮落,你作為人類的尊嚴呢?!”
“尊嚴?一個被你們居合會放逐修羅地獄的小鬼,談何尊嚴!在你們居合會的統治之下,談何尊嚴!”由太郎狂躁的大吼著,身後黑影中的兩隻利爪極快的向她刺去。
伊織反手執刀,開啟一爪,一個滾動又躲過另一爪,這一下已滾到了由太郎的下盤,順勢一個掃腿,將他掃到,趁勢一刀朝他脖子劈去。
那利爪反應很快的擋在他面前,擋下了這一刀,另一隻立刻掃了過來,伊織起身一個後空翻,躲過了這一爪。
那螃蟹腿一樣的利爪又粗又長,卻非常的敏捷,而伊織的身手比它更快,剛一落地,一個墊步又衝上前。
由太郎還沒來得及站起,迎面又來一刀,立刻兩爪交叉,夾住了她的刀。這下倆人較上了勁,但論力氣伊織很有自知之明,沒想和他這樣僵持下去,左手摸向自己的左肋下,抽出了一把短刀,向他腹部劃去。
這把短刀在日本被稱作“脅差”,通常是在主武器損壞或脫手時才會使用,當太刀與脅差同時使用時,便是“二刀流”。
武士中使用二刀流的流派並不多,這伊織似乎是其中之一。
由太郎似乎沒想到她是個二刀流,但反應卻是極快,身子向後一撤,躲過了這切腹的一刀。
伊織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足下墊步,二刀齊攻,又衝上前來和他纏鬥。由太郎的利爪很長,此時的近身搏鬥並不是他的優勢,倆人乒乒乓乓的打成了平手。
白馬筱老老實實的扒著車頂,看這倆人的對決,此時可以看出他們還沒有使用靈術,完全是體術的對抗,這對於體術盲流的他來說,根本是一個凡人仰望諸神之戰的感覺。
伊織和他糾纏了半天,沒落敗,卻也佔不到便宜,立刻改變了戰法,將脅差當飛刀丟了出去。
一直和他近身的伊織,此時忽然離遠了丟出飛刀,這讓由太郎沒反應過來,慌慌張張一爪開啟,但旋轉的刀刃還是擦過了他的臉。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傷口,卻沒有血流出,就好像一具腐爛已久的屍體被切開一個口子一樣,腐爛的皮下是黢黑的腐肉,很是噁心。
那脅差被由太郎這一擊,像個飛鏢一樣飛了出去,瞬間失去了一把武器的伊織卻毫不慌張,舉刀又向他劈來。
由太郎不明白為什麼這時候她會主動丟棄一把武器,只以為她是孤注一擲,沒想到自己會擋下這一擊。
但很快,由太郎就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個第七順位的小角色,那脅差在車周圍轉了一圈,朝著他後背飛來,他慌忙躲過,脅差又飛回到伊織的手上。
她似乎用了什麼辦法控制著脅差,還沒等他緩過神,脅差又一次脫手而出。
這一次由太郎沒有把它開啟,生怕她會故技重施,到時從後方飛回來可就不妙,於是直接向著她的臉就打了回去。
砰的一聲,脅差被打回,伊織反手一刀,將脅差又打了回去,這一下比先前的脫手要快得多,並且跟在它後面的,還有伊織的太刀。
這一下來得太快,由太郎慌忙閃過脅差,一爪開啟了她的太刀,那脅差刺了個空,但很快又在他周身轉了一圈,又飛回伊織的左手上。
原本沒想到她是二刀流,這下更是沒想到她這二刀流居然是這樣的詭譎,那脅差每次被他躲過,都會在他身後以一種毫無規律的軌跡飛行,有時會落回到伊織手上,有時則是直接攻過來,就好像一次被兩個人攻擊,自己無法分身招架,最可怕的是自己總會不由自主的被那飛來飛去的脅差分了心。
她是兩把刀,自己則是兩隻爪,但卻不如她的兩把刀可以分開進攻,數量上雖然相同,卻處處被壓制。
由太郎這下不敢再小瞧她,雙拳攥緊,大吼一聲,從黑影中又伸出了兩隻利爪,這下他的背後上下共四隻,越來越像個螃蟹。
雖然他的爪子多了一倍,但伊織毫無懼色,繼續丟出了脅差,又被他躲過後,在他身後飛了一圈,又飛向他的後背,這一次卻被他下方的兩隻利爪開啟,上方的兩爪絲毫沒有停留的朝她攻來,她慌忙用太刀抵擋,左手一拽,那脅差再一次飛來,卻又被他下方的爪子打飛。
這下局面變成了由太郎對伊織的壓制,他兩隻利爪專對付脅差,另兩隻則專心進攻伊織,分工明確,一下子將她的優勢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