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紗渡龍?”這個名字聽的譚舉大笑,“如果失敗了,是不是就叫‘靜莫飛紗自殺術’了?”
莫棋一腳踩在譚舉的腳背上,怒道,“你少說不吉利的話!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失敗了就少一半的戰力,我不確定就靠我們倆還能不能走到最後。”
譚舉收起了笑容,四個人都低頭不語,各自心裡都沒底。
“我有個提議。”一段短暫的沉默後,聶澗楓說,“我們交換一下,我和莫棋,寧靜你和譚舉先過去。”
“為什麼?”三個人異口同聲,聽起來無一讚同。
“不是我不信你們,只是走到這一步,我們都該知道彼此的潛力遠不止這樣,眼下這個難關,我們只有完全發揮,才能渡過。寧靜和譚舉先過去,我和莫棋一組,這樣寧靜為了我也會全力以赴,莫棋為了自己,也會盡全力。你說得對,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手,將葬身龍淵。”聶澗楓十分嚴肅的說道,此時聽不出他的話語中帶有任何情感,彷彿一個鐵血戰士,沒有感情,為了完成任務,不惜一切代價。
又是一陣沉默,半晌,莫棋才開玩笑似的說,“我看你是想無論如何寧靜也能活下來吧?看不出你表面對她冷淡,內心卻是深愛著她的。”
寧靜臉紅的像個蘋果,遲鈍的她倒是沒想到這一層,面對聶澗楓,她總是無條件相信他的話,而且也只是表面意思,他說的一切,她從不懷疑。
聶澗楓卻也沒有否認,但是也還給她一個玩笑:“還有,我怕你們倆跳過去之後直接就把我們丟下跑了。”
莫棋笑道:“竟然被你識破了!都走到這裡了,可是我們第一組撇下你們獨得冠軍的最佳時機。”
“別了吧,那個魔靈還不知道死了沒,我們還得藉助彼此的力量啊。”寧靜一如既往的單純。
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弄的寧靜莫名其妙的撓著頭,兩秒後便不明所以的和他們一起笑起來。
在這個生死關頭,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四人把握住最後一刻的平靜,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著。
其實從他們決定結盟開始,便已經沒有了第一組和第七組的區別,在這個真實殘酷的生存遊戲中,名次排位已然不重要,互幫互助的活下去,才是每個人心裡所想的第一要務。
聶澗楓拿出四罐水來,遞給他們,“沒有酒,不過在這個環境裡,水是最寶貴的,我們乾一杯,不管待會兒還能不能再聚,我們都不會忘了這一杯的交情。”
各人接過,“皮咔”一聲開啟,各自碰杯,享受最後一次的奢侈。
一飲而盡後,他們看著彼此,好像在想著有沒有什麼遺言,莫棋最先開口:“有遺言也是我和腹黑劍說吧,你們兩位就不必了,幫我們把遺言帶到就好。”
寧靜揉了一把眼角,帶著哭腔說,“我不帶,你們一定能自己把遺言帶到!”
莫棋摸了摸她的頭,平靜的說,“傻丫頭,能自己帶到就不是遺言了。”她沉重的撥出一口氣,說:“好了,不說這麼喪氣的話了,我們誰也別留遺言,一起到達終點吧!”
四人圍圈擊掌,彼此打氣。
“對了,我們是不是忘了小白馬?”寧靜忽然想起了他,這個團隊的第五個人。
聶澗楓沒有說話,而是又拿出一罐水,扒開罐口,緩緩倒在地上。
“你幹嘛,他還沒死呢。”寧靜有些不滿的說。
“就當他和我們一起幹了。”聶澗楓丟掉空罐頭,平靜的將剩下的水整理好,嚴實的繫上揹包,遞給寧靜,“你帶著,如果……沒有如果,不過你帶著減輕我們的重量,我能跳的更遠一些。”
寧靜知道他想說的是如果他們沒有成功渡過,水也不會跟著掉進龍淵。她含著淚接過,背在身上。“你要小心,我等你過來。”
“呵,我的小公主,應該是你小心吧,可一定要抓住我們。”聶澗楓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不自然,但是他也怕以後會沒有機會再說,雖然他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想對誰說。
他又想到了那個女孩。不過只是轉瞬即逝,這一刻不知為何,他想的只有寧靜。
眼前這個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他的女孩,雖然那不是他的本意,但至少那一刻他完全體會到了她的心意。
或許,寧靜也不是那麼討厭,甚至有些可愛。
曾經,每當他的儲物櫃被情書塞滿時,其中總會夾雜著她的一封,只是她從沒有寫過任何膩歪的示愛與讚美,有的只有對他的關心,有時甚至還會和他說說自己的故事。
從前,每當他有東西找不到時,第二天桌子上總會放滿了嶄新的同樣的東西,其中總會有她放在那裡的,只是並不新,而是他丟的那一個,每次都會貼上一張寫著在哪找到的小紙條,有時甚至還會嘲笑他丟三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