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G進行到這裡已是第二天,事情卻向著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原本抱著重在參與的心態,卻在生存的意志下漸入佳境。
除了時不時就會出現的意外。
“拖油瓶你到底行不行?你身上可是揹著物資,要是就這樣被埋了可是會連累我們的。”
遠處的白馬筱已經沒有了回話的能力,他的下半身已經埋在了流沙之中,剩餘的力氣都在莫棋和寧靜的絲帶上。
兩位姑娘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將他從流沙中拖出來。
“拜託你冷靜一點,這樣亂動我們可救不了你!”寧靜的聲音由於過分用力而變得尖銳沙啞,就像被勒住了脖子。
在沙漠中,流沙就是一個天然的陷阱,而且很難辨識,就連以此為生的沙漠嚮導也無法準確判斷。
但是也只有白馬筱這樣的人才會遲鈍到整條腿陷進去了才想起來求救——而且由於他差勁的體力一直落在隊伍最後面,差一點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聶澗楓搖了搖頭,心想就這樣讓他被埋那就一了百了,反正少了他這樣的拖油瓶,多了個莫棋這樣的分組賽冠軍,真是如虎添翼,好事成雙。
但是偏偏就這樣的傢伙揹著他們最重要的水資源,讓他帶著水罐頭同歸於盡顯然是賠本買賣。
“沒有辦法把他弄暈嗎?他這樣可沒辦法把他弄出來。”莫棋無奈地說,“不然我們勒死他,然後把物資救上來吧?”
聶澗楓點頭:“好主意。”
莫棋眼都沒眨一下:“那好,寧靜你一個人先頂一下,等我把他勒死你再放手,他不掙扎了就好拖了。”
寧靜看他們說的鄭重其事,害怕莫棋真會這麼幹,屏住氣,大喝一聲,白馬筱頓時覺得纏在胸口上的緞帶一陣緊縮,好像力氣大了好幾倍,幾乎要把他的胸骨勒斷,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黯淡的星光下只能看到模糊的黑影,就像是被閻王派來的勾魂使者。
“你是牛頭馬面嗎?”
“我是你祖宗。”寧靜火大地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啥本事沒有,就知道添亂。”
白馬筱坐起身子,只覺得胸口周圍隱隱作痛,估計已經被勒出一道很深的血印了。要是有面鏡子,他一定能看到自己灰頭土臉的模樣。剛剛在流沙中吃了不少沙子,現在感覺嘴裡的水分都被沙子吸乾,變成了滿嘴的泥巴。
寧靜拿來一罐水給他,“這是你今天的那份,我們已經喝過了,剩下都是你的。”
白馬筱接過,這重量讓他心寒不已:“就這麼一點嗎?”
“你可別忘了,莫棋那份算在你頭上的,她沒喝完就不錯了。”寧靜翻了個白眼,回頭又拿出一個罐頭來,“吃點東西吧,我們水沒有多少,食物倒挺充足。”
白馬筱接過,是一罐午餐肉——倒是沒什麼水分,他已感受到學校深深的惡意。
“他們呢?”他環顧四周,只看到幾個睡袋。
“都睡了,現在輪到你守夜。”寧靜整理著自己的睡袋,準備脫衣就寢。
“我是個傷員啊,怎麼不叫聶澗楓接班?”白馬筱抱怨道,想到自己要支撐著狼狽的身體守夜,睏意接踵而來,恨不得現在就坐著睡死過去。
“他已經守過了,你之後再換他。”
白馬筱想了五秒鐘,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我後面不是莫棋嗎?”
“你會讓一個戰俘替你守夜嗎?”寧靜用後腦勺答覆著他,迅速地鑽進了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