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組選拔賽在這所大學裡似乎非常重要,賽址定在了學校的南操場——也就是最大的操場上。
這一次全校的人都到場,留在學校的三屆學生一共不到五百人,遠處的主席臺上坐著校長和十二位導師,他們的身後則是學生會成員,也就三四十人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般學校的校運會一樣的熱鬧。
白馬筱的座位在學生會成員中,彷彿在昭告全校,他已是學生會一員——而他也不會參加這次的選拔賽。操場中間搭著一個擂臺,就像拳擊擂臺,但沒有護欄,這是為了迎合比賽規則——落地的一方失敗。
規則很簡單,但過程卻是白馬筱從未想象到的殘酷。
原本他以為就像運動會那樣,沒人會在意,彼此像玩遊戲似的完成專案,然後毫不在乎地下場,就像是隻衝著紀念獎去的一樣。
但這次不同。
這是選拔,是競爭。
只有贏了,才能站在這所學校的高處,對這二十人來說,不加入學生會,就不能算是鳳凰大學的一份子——就像烤鴨店裡的烤鴨,其他的菜都只是副菜。
自從他們的名字被寫到一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敵人。為了要看清新人的全部能力,這樣的對決比其他的比賽都開放,只要能打敗對方,無論用什麼方式都可以。當然,***是不能用的。
於是,接下來的幾十分鐘裡,白馬筱見識到了什麼是現代武術,他們有的用拳,有的用腳,還有的用各種兵器,正如陸彤所說,他們都來自各個家族,而各個家族就像各種門派,都有自己的獨特武術。白馬筱可以說是大飽眼福,就像看一部武俠片的拍攝現場,沒有NG,沒有替身,拳拳到肉,真實多了。
導師們很仔細地觀察著他們,好像在為之後的分組賽中找到一個值得關注的人選。學生會的人也看得認真,如果每年都是幾個家族送來的孩子,那麼肯定有這些人的弟弟或妹妹在擂臺上。
但白馬筱很快注意到,學生會席中有一個打扮地很招眼的女生。
這個女孩穿著雪白的連衣裙,和她的肌膚一樣,蒼白如雪,但臉上的略顯粉嫩讓她不至於白到病態,烏黑靚麗的如海藻般捲曲的長髮披在肩上,一朵白色的百合花別在她的頭髮中。而且這個女孩很美,感覺百看不膩,尤其是她的笑容,不露齒的笑,嘴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這樣的笑容,自然恬靜,讓人心生漣漪。
這“白雪公主”一樣的的女孩,也是會舞刀弄劍的靈者嗎?
他突然想到了寧靜。
或許這個“白雪公主”和寧靜一樣,用的是絲帶,那打起架來,像跳舞一樣,可美了。
不過寧靜這個女孩就沒有她那麼美了。寧靜個子矮小,身材也有些不勻稱。
其實白馬筱只要低頭看看自己那三層褶的小肚腩,就知道他根本沒資格批判別人的身材。
“如果我是你,我會先好好看看朋友的比賽,結束後再找那個女生要電話。”
這個聲音近得就像是貼在他耳朵上說的一樣,當他轉過頭時,發現說話的人就坐在他身邊,是一個戴著灰色鴨舌帽的女生。
她什麼時候來的?
白馬筱一貫不喜歡坐在女生旁邊,因為那會讓他感到不自然。面對女生他總會展露出他最完美的一面,所以往往不能大大咧咧地翹著腿,再舒舒服服地挖挖鼻孔,就像老師來家訪一樣,明明在可以放鬆的地方卻要如此拘束。所以他坐下時特意選了個兩側都是男生的位子。
然而右邊那個矮小的眼鏡男竟變成了一個戴鴨舌帽的女生!
他就像一個被逮個正著的小偷,匆匆收回目光,放下二郎腿,正襟危坐地看著擂臺。
此時陸彤已經站在臺上,穿著淡黃色的像打太極時穿的寬鬆衣服,這樣一個吊兒郎當的人此時一臉嚴肅,就像你看到一個小丑穿上盔甲演一個不苟言笑的大將軍。
相比之下對面的單封就正常得多,雖然和陸彤一樣的表情,但那是這傢伙的常態。
兩人做起準備動作時,白馬筱才發現原來陸彤手上還抓著一把像劍一樣的東西,仔細一看那把劍好像是用一個個銅錢串起來的。
看過**殭屍片的白馬筱知道,這是鎮鬼用的金錢劍,曾聽陸彤說過,他是北方茅山後裔。
他不會拿出一張符貼在單封頭上吧?單封又不是殭屍。
但很快白馬筱就知道了,陸彤使的是很飄逸的劍法,一進一退就像跳舞一樣。但單封的招式就顯得隨意多了,自由搏擊式的招式,總之看的白馬筱眼花繚亂,兩人動作又快又密,不像電影裡會有慢動作和誇張的特效,拆招換式都是耍給觀眾們看的,不像實戰,沒有劇本,沒有配合,全憑反應力。
如果你看到一個和你整天說說笑笑的朋友突然拿著劍像個武林高手一樣和人對打,你也會和白馬筱一樣的表情。
“別那麼驚訝,以後這樣的場景會很多的。再說了,他們都還沒使出自己的真本事,至少,他們還沒用到靈術,這只是體術。”
那個“鴨舌帽”又說話了,白馬筱不禁瞥了她一眼,發現她正低著頭玩手機,看不到表情,但語氣裡透露著明顯地不屑,“你的朋友堅持不到十分鐘。”
“說的太早了吧?我看他佔著上風。”
她抬起頭,白馬筱看到了她的臉,是一張很耐看的臉,挺精緻的輪廓,尤其那對眼睛,英氣十足。
“要不要打賭?十分鐘之內他肯定投降。”
白馬筱無言,他從不和別人打賭,尤其是這種勝負不由他決定的賭約,如果你跟他堵一百塊賭他不能堅持三天不吃飯,那他肯定用精神駕馭肉體硬撐三天。這種賭才有挑戰性,否則就跟買彩票一樣,未知性太強。
看臺上的陸彤越戰越勇,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輸,更何況十分鐘之內就被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