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使掙扎著抬起頭,看著白馬筱的眼神中,不知是恐懼,還是膽怯,亦或是驚疑,複雜的心情匯聚成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既是對他的疑問,也是對他的肯定。
白馬筱挺胸抬頭,神采飛揚,“捕蛇人,白馬筱!”
白馬筱?沒聽說過。
但他的話透露出了兩個資訊。
一是,他的確是白馬家的人,有這罕見的姓氏,便與通靈白馬脫不了干係。
二是,他是捕蛇人,說明他是蛇神教的敵人。
想不到雷驕王轉世的後人,居然會成為蛇神教的敵人,古言不禁覺得諷刺。
侍奉蛇神的王,後人居然成了捕蛇人。
紅衣使顫顫巍巍的站起,顫抖的雙手試圖再次聚起靈力,可那道雷雖然與他的屏障同歸於盡,但餘力還是讓他感到渾身麻痺。
白馬筱緩緩搖頭,“別掙扎了,你已經輸了。”
紅衣使冷笑一聲,不屈的說道,“你在說什麼?老子堂堂紅楓修為,會被你這個青嵐給……”
頭頂的烏雲中又閃過陣陣轟鳴,彷彿隨時都會再度降下雷電。
古言冷哼一聲,“他說得對,你已經輸了。”
紅衣使不解,艱難的回過頭,“左判司……大人?”
古言面無表情,雙目如同無盡的深淵,“剛剛那道雷電,來自於你背上的符。”
紅衣使一驚,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後背,果然貼著一張用血畫出的符,而符紙卻是青光匯聚而成。
剛剛的雷柱封住我的行動時,那個小子貼上的嗎?紅衣使掙扎著,想震開那張符,但身上的靈力卻在麻痺之下難以調動。
古言看著白馬筱,毫無感情的說道,“為什麼你不殺了他?”
白馬筱不解其意,頗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古言繼續說道,“你只需再引下一道雷,他立刻便會灰飛煙滅,可你遲遲不動手,為何?”
為何?這場說好了是比試,打敗了就可以離開,所以白馬筱一直奉行著點到為止。
他想了想,回答道,“只是一場比試,沒有必要殺人。”
“沒有必要嗎……可他仍未認輸,你不殺他,他就會來殺你,到時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的確,白馬筱捫心自問,若是正面交鋒,他不會那麼容易能夠壓制這紅衣使,畢竟差距在那,這是他幾次跨層次戰鬥所總結的經驗。
他這次能輕鬆取勝,完全是因為紅衣使那託大的“讓你三招”,給了他三招的機會。
所以正如古言所說,此時既然得了便宜,儘快殺掉他,結束戰鬥,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他始終下不了手,“他已收了重傷,就算再站起,我也可以把他打趴下。久而久之,遲早會認輸的。”
古言笑著搖搖頭,笑意之中滿滿的都是嘲笑,“他若輸了這一戰,下場便是死。所以他不會認輸,至死方休。”
“他說的有道理啊。你不殺他,就會死在他的手上!”這時,心魔的聲音徹底動搖了白馬筱的決心。
他緩緩抬起手,不自覺的想要再引下一道雷電,將眼前這個已然喪失反抗能力的紅衣使劈成灰燼。
“你要想清楚!你和他們不一樣!”可魂侶的話,卻又讓他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