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赫爾辛基的第二天,鄭焱本來以為芬蘭銀行的人會早早的過來與自己談判,沒想到,對方比鄭焱想象的要沉得住氣,臨近中午的時候才趕過來。
“鄭焱,這位是芬蘭銀行的代表,希勒布斯卡先生。布斯卡先生,這位是我們炎黃投資的董事長,鄭焱。”比爾米勒向兩人介紹道。
“鄭先生你好,歡迎來到赫爾辛基,昨天休息的怎麼樣?”
“布斯卡先生你好,赫爾辛基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城市,不管是風景還是空氣,都那麼的讓人心情愉悅,所以昨天休息的非常棒,就連飛行的疲憊也都一掃而空。”
鄭焱沒有想到,芬蘭銀行派來談判的會是一個年輕人,雖然年齡遠遠大於鄭焱,但是在金融領域來說,還是非常年輕的,可見芬蘭銀行對這次的事情並不是特別重視,倒是讓鄭焱放心不少。
“鄭先生,馬上就要中午了,如果您不介意,我想邀請您共進午餐,順便談一下工作的事情。”
看來在酒桌上進行談判也不是華夏特有,對於希勒布斯卡的示好,鄭焱也沒有拒絕。
“鄭先生,可惜你來的不是時候,否則就可以看到極光了…”
“鄭先生,我聽說你是來自華夏,那可是一個神秘的國度…”
“鄭先生,我這是我們芬蘭的特色美食,煙燻三文魚,這是卡累利阿派,這道菜是…”
“…”
希勒布斯卡從坐下開始,就和鄭焱東拉西扯,然後就是介紹每一道美食,似乎完全忘記了談判的事情,就是簡單的吃一頓飯。鄭焱倒也不急,有一句沒一句的胡扯。
“鄭先生,聽說你昨天見了比昂韋斯特倫德?”
鄭焱確實有意收購諾基亞,可是畢竟不清楚他的決心到底有多大。而希勒布斯卡的任務卻是把諾基亞賣出去,見鄭焱一直不主動提起諾基亞的事情,最後還是沉不住氣了。
“的確,昨天我與韋斯特倫德先生進行了一次長談。你也知道,我這次是為了收購諾基亞而來,可是在此之前,我還需要對諾基亞有個大概的瞭解,看看是否具有投資的價值。韋斯特倫德先生作為諾基亞的總裁,執掌諾基亞多年,對公司的情況最為了解,見他一面並不奇怪。”
自己與比昂韋斯特倫德見面的事情根本瞞不住別人,鄭焱也無心隱瞞,只要談話內容不被洩露就沒什麼問題。
“那鄭先生現在的意見呢?是否準備繼續收購諾基亞的股份?”
芬蘭銀行作為諾基亞最大的股東,而比昂韋斯特倫德卻是諾基亞的總裁,本來一直相安無事,自從芬蘭銀行有意出售諾基亞開始,雙方就尿不到一個壺裡了。
比昂韋斯特倫德堅持加大投入,把公司做大做強,而芬蘭銀行,只想儘快收回自己的資金,確保自身利益不受損,雙方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希勒布斯卡擔心比昂韋斯特倫德從中作梗,讓鄭焱打消了收購諾基亞的念頭。
“就目前來看,諾基亞的形式非常不妙,如果沒有新的資本介入,隨時都有破產的可能。不過,如果價格合適,我還是願意接手的。我對高科技行業向來感興趣,並不介意花錢買一個機會,當然,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價格要合適。”
“這次的投資與我以往的投資相比,風險太高。不管是思科、甲骨文,還是蘋果,都是有口皆碑的大公司,而諾基亞則不同。諾基亞在業內一沒什麼名氣,第二也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盈利專案,我必須好好權衡。”
聽到鄭焱把諾基亞貶的一文不值,希勒布斯卡心裡甚是無奈,“鄭先生,據我瞭解,當初你投資思科的時候,思科也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而不是你口中的有口皆碑的大公司。”
“不錯,當時的思科確實沒什麼名氣,但是他有一個巨大的優勢。路由器是思科的原研產品,屬於思科獨家所有,哪怕別人想要追趕,也需要時間。”
“而諾基亞就不一樣了,諾基亞本來就是在追隨其他公司的腳步,而且目前來看,似乎看不到任何可能。如今摩托羅拉一家獨大,在歐洲來說,瑞典的愛立信也已經把諾基亞遠遠的甩在了後邊,亞洲那邊,不管是日本還是韓國,這方面的實力也都要超過諾基亞。”
“這點相信你們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這樣,你們芬蘭銀行也不會捨得出售諾基亞不是嗎?我相信,現在除了我以外,沒有人願意接手,當然,如果你們願意以極低的價格出售,那就另當別論了。”
本來希勒布斯卡覺得,鄭焱還如此你年輕,應該不難對付。另外,鄭焱既然不遠萬里跑到芬蘭,自然是對諾基亞勢在必得,現在看來,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
希勒布斯卡曾經專門分析過鄭焱以往的投資,每次都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但是每次都證明他是對的。他心裡甚至有些懷疑,鄭焱會不會有把握讓諾基亞起死回生。
可是這種想法不過是一閃而過,電信行業的投資可不是有錢就行的。要說資金實力,恐怕沒有人會對鄭焱提出質疑,但是要說鄭焱掌握著不為人知的超前技術,恐怕沒人會相信。難道鄭焱真的就是買一個可能?希勒布斯卡突然有點拿不定主意。
好在希勒布斯卡的任務就是探下鄭焱的口風,並不是做出最後的決定,吃過午飯之後就離開了酒店。希勒布斯卡沒有搞清楚鄭焱的意圖,鄭焱也沒摸清芬蘭銀行的底線。
“比爾,你聯絡一下比昂韋斯特倫德,讓他打聽一下芬蘭銀行那邊的態度。”
比昂韋斯特倫德與芬蘭銀行合作多年,只是探聽一下對方的態度應該並不困難。這次的談判雖然沒有提及任何實質性的內容,但是鄭焱知道,等下次談判的時候,就該有結果了,提前做些準備並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