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昀凶神惡煞的瞪她一眼，“上次的傷還沒養好，這才多久，你又傷的這麼重，你不要命了？”
樓盡歡沉默片刻，抓住他的手低聲說：“我當時不跑就真的沒命了。”
白昀語塞，上頭的怒火噗的一下滅了。
他煩躁的站起來，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身在樓盡歡身前蹲下，微微側臉，冷聲道：“上來。”
樓盡歡遲疑片刻，“你要揹我？”
“別廢話。”白昀不耐煩的轉回去，“不揹你爬出去？”
樓盡歡不說話了，白昀遲遲沒聽到回應，反思自己語氣是不是太不好了？
正想著，背上忽然一沉，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還帶著幾分笑意，“謝謝。”
白昀：“……”
他雙手環住樓盡歡的腿，非常冷酷的一句話都不說，直起身子往前走。
樓盡歡看著近在咫尺的紅透了的耳朵，勾唇一笑，手臂環住了白昀的脖子。
那紅色慢慢的從耳朵蔓延到了脖頸，甚至還有往下的趨勢。
【啊啊啊啊啊啊，純情死了！】
【不，是我死了】
【太甜了，太甜了！】
走了會兒，樓盡歡低聲問：“那團黑氣是什麼？”
白昀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立刻回答。
“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那凌野是怎麼回事？”
“不是不能說，只是解釋起來很麻煩。”
而白昀是個非常討厭麻煩的人，所以糾結了一會兒，“那團黑氣從很早以前就有了，你可以理解為是人和妖的惡念，是鬼也是魔，它們以恐懼和惡念為食，不斷壯大，被它們控制引誘的妖就會墮落成魔。”
樓盡歡懂了，“所以凌野是被這些東西控制了？這些東西有本體嗎？還是隻以黑霧的形式出現？”
“它的本體可能在某個妖或者人的身體裡，妖管局的人查了很久都沒找到根源，而它這些年出現的越發頻繁，怕是很快要有一場動亂。”
白昀揹著樓盡歡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難得說這麼多話。
樓盡歡認真聽著，只是放鬆下來之後疼痛和疲倦潮水一般的湧上來，很快就把她吞沒了。
“我之前沒有及時出現是被黑霧困在了幻境裡，這次的黑霧有點厲害，而且似乎是有備而來，我花了點時間破陣出來，發現你不在帳篷裡，就趕緊……就來找你了。”
他不動聲色的把“趕緊”兩個字去掉，然而等了會兒卻沒等到樓盡歡的回答。
他腳步微頓，扭頭往背上看了一眼，耳畔只剩均勻的呼吸聲，樓盡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