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王逸舉起自己的酒葫蘆,白衣人正好拿起老闆娘剛剛端來的燒刀子,兩人相視一笑。
“走一個?”
白衣人點點頭,“那就走一個。”
兩人同時飲盡酒水。
王逸起身,笑著搖搖頭,轉身回到房間中。
白衣人只是看了一眼王逸離去的防線,並沒有說什麼。本就是陌生人的兩個人,再次迴歸到陌生。
白衣人從邊境匆匆趕回來,是聽說有一個用刀的前輩落腳到了這附近,他受到義父訊息的時候,正在追殺一路北齊的斥候。
將那路斥候殺盡之後,白衣人一路南下,來到青山城的附近,準備在這附近帶上一段時間,尋找那個前輩。
為什麼找到那個前輩?
自然是為了看一看自己的雪中青與那位前輩的刀法,究竟相差多少。
走了許久,聽說這家客棧的烤全羊被南來北往的人們誇讚,自己就索性來到這裡,嚐嚐味道,要是好吃,自己便帶回去給自己的義父嚐嚐。
自從十五年前,義父便不怎麼好好吃東西了。
有一刀客,站在長安城的北門附近,用手中的唐刀不斷敲打著自己的肩頭,看著巍峨雄壯的長安城,默不作聲。
人們紛紛避過這個站在北門附近的刀客,即便是遠處那些正在盤查過往路人的官兵,皆是對此人視而不見。
丁一修在看著長安城,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在長安城生活了這麼多年,並沒有感覺長安城那裡好,但是為何會有那麼多的人都要拼了命的來到這裡。
他想不通,就像他活了三十多年,也沒有想明白師父為何不走出長安城,去求自己的那位師叔,救下他自己的性命。
要知道自己的那位師叔在五十年前,可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人。
“老頭,你說說怎麼就不知道變通呢,非要死在這個長安城裡面,真是可惜了那一手刀法。”
“不過不怕。”丁一修拍拍自己的胸膛,笑著說道:“就讓我這個你最討厭的徒弟,替你去看看這長安城外面的景象如何了。”
“看夠了?”
丁一修聽到聲音,立馬笑呵呵回過頭,看著一身綢緞的趙武,“趙公公這話說的,長安城可是百看不厭的。”
趙武拿出一方手帕,捂著自己的嘴角,輕輕說道:“此去北邊,你行動自由,嚴之維還躲在梁王府上,你是沒有機會出手的,等到他返回長安城的途中,才是你出手的最佳時間。”
“紅玉你就不用管了,到時候,她自會前往,所以你現在可以走了。”
說完,趙武看也不看丁一修,便獨自一人走進長安城。丁一修笑了一下,轉過身,自長安城出發,緩緩向北而行。
與此同時,長安城裡面,紅玉今天早起的時候沒有泡豆子,自然是不去賣豆腐了,與自己的丈夫編造了一個理由,便帶著自己的紅傘,向著北邊離去。
紅玉的丈夫站在門口,對著紅玉輕輕擺手,目送她遠去,知道街角看不見為止。
紅玉的丈夫雙手插袖,蹲坐在門口,回想著自己妻子的一切,嘴角笑意濃濃。
恰逢這時候,天上開始下雪,輕輕落地人間。
紅玉的丈夫伸出一隻手,接住雪花,“媳婦,下雪了。”
媳婦,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