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生硬生生受了老者的一棍子,沒有後退,導致頭上有一處地方,現在還是有些烏青。
馬順第一時間對著老者執晚輩禮,恭敬道:“敢問先生可是韓非,韓尚書。”
韓非在大明朝可是一個讓官吏頭痛的名字,韓非出身正統儒家,在瞭解諸子百家後,卻是一位主張法家與儒家相結合的讀書人。經科舉正途,進入朝廷。老者年輕的時候任刑部尚書,兼任內閣大學士,在朝中可是舉足輕重的人物。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對於官吏的事情,老人是油鹽不進,剛正不阿,說定罪就定罪。誰求情都不管用。
最出名的還是老尚書夜審安寧駙馬。安寧駙馬是當時太宗皇帝的妹妹福安公主的丈夫,仗著身份與權勢,當街打死一位冒犯自己馬車的男子,被抓入刑部大牢。當時的太宗皇帝想為自己的妹夫求情,老尚書只說了一句話,“陛下若是信不過老臣,只管罷了我的官,否則老夫就要管到底。”直接給太宗氣得連續砸了幾件進貢來的價值連城的寶物。
最後駙馬被判處流放,太宗從此以後更是對老尚書敬重有加。
但是這都不是馬順對老尚書禮敬的原因,因為當年太宗皇帝決意取消錦衣衛地位的時候,是老尚書臉上三道奏摺勸諫太宗皇帝,雖然沒有成功改變太宗的心意,卻也是雪中送炭。
韓先生一聽,擺擺手,“什麼韓尚書,現在只有一個教書的糟老頭子,不必多禮。”
馬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謝過韓先生為我錦衣衛仗義執言。”
韓先生略加思索,而後道:“多少年的舊事了,你們還記在心裡呢啊。”
“未敢忘記韓老先生的大恩。”
韓先生揮動著袖子,看著王逸說道:“可是幽州人士,王逸。”
王逸拱手,施了一個正宗的儒家弟子之禮,“正是學生。”
“好。”韓先生撫摸這鬍鬚,打量著這個最近正處在長安城風口浪尖之上,即便是自己這個不問世事多年的老人,都聽過大名的年輕人,倒是不卑不亢,有讀書人的氣質。
“隨我進來吧。”
說罷,韓先生拄著柺杖走在前面,王逸與馬順對視了一眼,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之後,二人走進這個聞名已久的百子書院。
至於蕭言生則是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不斷平息著自己的怒火,接著剛剛的工作,繼續在大門處核實來人的身份。
跟在老人的背後二人體會到了一次什麼叫暢通無阻,一路上,沒有人敢於上來盤問與刁難他們的身份。
走在青石板上,無數的燈籠隨風搖擺,樓內的珠簾輕飄,梨花木的桌前,人們都在那裡坐在自己的好友身邊侃侃而談,或是忙於結交新的朋友。
看著他們的活動,王逸知道如果沒有意外,自己也應該屬於他們當中的一員。只是那一個意外,毀了所有。
許是感覺到了王逸的落寞,馬順用肩膀碰了一下王逸,好像在問,你還好吧。王逸點點頭,還好。
馬順說道:“兄弟今天你的認為就是負責找回場子,我輔助吃。其餘的,不用管。”
王逸一副我信你個鬼的表情,馬順指著自己身穿的官服,在指著天空。
別怕,天塌下來有各自高的頂著。
王逸哦的一聲,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馬順也是哈哈大笑。
韓先生聽到笑聲後,轉過頭。看著開懷的兩個人,不經感嘆歲月的流逝。
“兩位,就坐吧。”
王逸與馬順對著老者稱是,告辭。而後找尋著自己的座位。
此次百子會座位也是極有意思,在樓前的一副“與人為善”的牌匾前有著獨立的幾個座位,應該留給某個重要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