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來求教之人經常會被沐莞卿殺得片甲不留,棋盤上總是佈滿沐莞卿己方顏色的棋子,就連柳宴心都難以保證的事,他竟然敢下注?
秦淮是這麼想的,可柳宴心對於他的舉動卻有不一樣的看法。
首先無常棋藝榜只排天下前兩百,假設濮辰明真的對無常棋有不少研究,不可能榜上無名。
所以他留下五子差距是給了自己面子,而沐莞卿可是棋藝榜的佼佼者,若是輸給了濮辰明肯定是沒面子,也是濮辰明不會做生意。
所以這有輸這一條路能走。
但是輸多少呢?
“若是濮公子輸了呢。”
沐莞卿收攏衣袍,勝券在握。
“那隻能說明女官大人棋藝精湛,這無常棋藝榜名不虛傳。”
濮辰明慣會耍滑頭,誰能從他手裡騙得什麼好處呢?
“請吧。”
濮辰明執黑子,沐莞卿執白子,二人清空棋盤散棋,一較高下。
起先濮辰明還佔據有利局面,他努力往左上方突出重圍,爭取以能夠首先佔據邊緣位置。
可沐莞卿也沉著冷靜,但這些伎倆在她看來都不過如此,將戰線拉到了左下方,雙方逐步將中間四行四列佔滿,誰落下這十六個格子的最後一顆,那就說明落了下風。
如果按照這種方向發展,那最後一顆棋子必然是沐莞卿下。
可她卻在臨界只剩下三個空格之際,放到了右下方間隔角落兩個空格的棋盤之上,一下將這塊天地重新開啟。
她的這個方法雖然看不懂的人會以為是無計可施,但實際上卻阻攔了濮辰明佔據四角的機會。雖然危險,也是將她所能將佔據的優勢擴大一下,惹得濮辰明不由輕笑。
“女官大人果然好謀劃,只聽說這無常棋的技法之多,今日算是領教了,您說這顆棋子能留到最後嗎。”
“無常棋本難分黑白,可本官自由能力讓在變化之中,勝於棋盤。”
這兩人說話都不是直來直去的,聽著秦淮心裡一萬個難受。
明明兩個人都是為自己能早日入宮著想,可一見面卻又掐上了,這是什麼道理嘛。
秦淮舒了口氣,無心做別的事,卻見沐莞卿在一旁看得不亦樂乎,竟然還從桌上掏出了香果來吃。
“你說濮辰明能不能贏啊。”
她貼到柳宴心身邊,也掏了一個香果,打聽虛實。
“這得看女官大人給不給機會了。”柳宴心估計是被她們給傳染了,也開始不好好說話了。
秦淮癟了癟嘴,再次發問:“那……濮辰明這個人,你覺得如何?”
“不錯。”
“就一個不錯而已?”
好歹也該從言行啊,為人什麼的上面好好評價一下嘛,光一個不錯,讓她怎麼往下接。
也許是注意到了秦淮不自然的神情,柳宴心又將她拉回到了自己身邊。
“咱們說了可不準,關鍵得看女官怎麼說了,雖然這濮辰明看著油嘴滑舌不像是正經人,可你怎麼知道他背後是不是有什麼別的身份呢?姻緣這東西可說不準,可能冥冥之中就有天註定。”
對於上天註定這種事,柳宴心應該是最有權力去判定的人,在她身上產生的一系列妙不可言的事,如果不是親生經歷,旁人估計是難以體會。
她甚至感謝上天又給了她一次機會,讓她能夠真正追求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