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搖了搖頭,分析道。
“她要是真準備用這種方法要我的命,又怎麼會大招旗鼓的住在公主府,平白惹人猜忌?而且我今天才與李缺有了口角,若是第二日就出事,他怎麼說得清楚。”
從前秦淮的侍衛有百餘人,暗衛也有數十,可如今這些人都已經被父皇調走,公主府中也跟著大亂。
想到這兒秦淮突然反應了過來,這些天她一直都沉浸在失落當中,從未細想過一些事情。
“當初我被困在暗室,你被抓去問話,我卻能聽到外頭的響動。按理說公主府的僕役不少都是從宮裡出來的,遇到這種境況必然不會大亂。而從城中僱的人手可能會因為擔驚受怕而逃走,萬不可能鬧出那種恐慌來,我懷疑這其中有人故意策劃了這些。”
明月也擰眉思索,跟著應道:“若是二皇子沒死的話,這些事都能推到他身上,當日府中的鬧劇暫且不說,可現在二皇子已經死了,又有誰要這麼迫不及待……要您的性命呢?”
“我驕傲了這麼多年,看不慣我的人我可數不過來。”
當初她目中無人,連皇后都早已經看不慣她多時,又何論那些朝臣與嬪妃?
曾經她因為禮部侍郎徐紀元的一句無理之言,就讓賞了他兩個耳光,也因為安妃的恃寵而驕給了三十板子,她做的那些事可以說是罄竹難書了。
外人看來,如今她是從三皇兄的府邸出來,那就等同於喪失了一切自保的能力。
秦淮明白現在不是追究誰要殺她的時候,這些人今夜若是不回去一定會被人發現,恐怕還會派別人再來……
此時的顧白修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他面色如常,似乎在等著秦淮下一步的指令。
她已經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公主了,雖然她沒有清數過庫房,但也知道這會兒自己是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出來了。別說養活顧白修了,恐怕連自己也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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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清早,秦淮就起身去了秦悅的住處,可秦悅的近身侍婢白露卻將她攔在了門外。
“我們郡主還沒有起身呢,有什麼事請還請您在門外稍等。”
白露扯著尖銳的聲音,臉子一甩趾高氣昂的看著秦淮,不止沒有行禮,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
明明是做客,可卻擺出了主人家的起勢。
這雨季風大,難道要讓秦淮站在屋外等她起身麼?
秦淮心中慍怒,若是放在從前她早就闖進去拎著秦悅的耳朵將她拖起來了。
不過昨夜她徹夜未眠,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從今天開始她要換一種活法。
她轉眼看了看明月也因為自己昨日的告誡而強壓怒意,心想自己怎麼能不以身作則呢。
“你主子倒是不認生啊,整個院子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能睡得這樣好,果然只有像堂妹這樣愚鈍的人才能這樣糊里糊塗的活著吧。”
秦淮故意將話音放大,說秦悅是愚笨之人,就是為了激秦悅出來。
可很顯然白鹿卻會錯了意,她扭著自己那細腰,越發的不給面子。
“以公主您目前的局勢遇上再大的事也正常,只是我們郡主此番是來朝見的,不能為您排憂解難。”
合著這丫頭以為自己是來求秦悅幫忙的了,看她這高傲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跟著主子策劃了昨夜刺殺的。
這會兒秦悅才打著哈欠推開了門,笑道:“喲,堂姐來得這麼早啊,原本人家說年紀大的人覺少,原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