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邁開步子就朝著那婦人走去,說話時也不忘綻開笑容。
“這位便是徐侍郎家的夫人吧,果然是超凡脫俗,和徐侍郎還真是般配非常呢。”
這夫人被秦淮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她不過是個侍郎的二夫人,平時別說和公主說話了,就算在國宴上遇見也只能低頭。
要不是郡主的帖子,她恐怕一輩子也見不著這樣富麗堂皇的大宅子。而從來可望不可即的秦淮,今日竟然主動與她打招呼,果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公主……臣婦見過公主。”
這夫人剛想行禮,便被秦淮扶住了,引著她往人跡罕至的角落裡去。
“夫人哪兒的話,我和徐侍郎可是舊相識了,您也就別客氣了,快坐。”
秦淮也沒說謊,那確實就是舊相識,還是不打不相識。
料想徐紀元應該是個好面子的人,冒然被秦淮賞了兩巴掌,未必會回家告訴妻女。
“徐侍郎如今也算是肱股之臣,禮部大多稽核公文都要經過他手,之前還聽女官褒獎過她,說不定未來夫人還能封個誥命夫人呢。”
呸,如果徐紀元這樣的都能做肱股之臣,那天榆是沒人了。
她這兩句話全是胡編亂造,可這徐夫人卻都放在心上了,當即就諂媚起來。
“哎喲,臣婦的夫君未來還要靠公主多多提攜呢,臣女不過是個普通女子,怎麼能獲如此封賞。”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秦淮可沒本事幹預朝堂上的賞罰和官員的升降,其一是她如今不被父皇召見,二是女官將朝堂局面看得牢固,她可沒法子勸沐莞卿動手。
鋪墊也鋪墊得差不多了,秦淮瞄了一眼徐夫人的手腕,神情尤為誇張。
“呀,夫人這鐲子可真好看,不知是從哪兒買的。”
她抬起徐夫人的手,趁這個機會仔細觀察,這鐲子的質地和紋理,她絕對不會認錯,就是母妃給她的那一隻。
徐夫人得了公主的誇獎,尾巴都翹上天了,連忙收回上放到自己面前端詳,自己就說了實話。
“這可不是買的,是我一個月前在當鋪門口贖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富貴人家的丫鬟,竟然典當了這樣好的物件。”
八九不離十了,秦淮離了公主府,那些不是宮裡的丫鬟小廝見沒人正主,這邊偷了她府裡之前的東西拿去典當,這才落入了這夫人手中。
要知道這可是純金的鐲子,上頭描摹的也是工部聘請畫師專門設計的,只有后妃才能佩戴的花舫蓮舟的圖紋。
若不是這個女人不識貨,就怎麼會分辨不出這是宮中物品。
“果然是不錯,我今天見了也喜歡得緊,要不然夫人您開個價,就當今日將這鐲子讓給我吧。”
既然這個女人還沒起疑心,秦淮便想著趁這個機會將鐲子取回來。
其實她這會兒心裡也七上八下的,畢竟公主府的存銀不多,萬一這女人獅子大開口,她還得謀算謀算拿什麼來相抵呢。
“公主您說的是什麼話,若是公主喜歡我定當贈送,但這鐲子定然是和我有緣,否則也不會落入我的手中,今兒只能跟公主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