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吧。”
眼看著白氏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軟墊之前,一個悶聲跪下了身子,秦淮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想想當初自己初來乍到,被冷水潑了一臉,然後又被奪走了隨手隨身物品。
今日秦淮也用冷水潑醒了白氏,奪走了她顏家主母所有的體面,也算是……風水輪流轉了。
跪是已經跪了,可頭還沒磕呢,秦淮怎麼可能放過她。
“白氏,我當初說的是磕頭求饒,您這單單下跪可遠遠不夠啊。”
“秦淮!”
秦淮並未覺得白氏這一聲是警告,在她聽來倒是十分悅耳。
“今日若是您不照做,那麼全府上下就都陪著您耗著,來人,去請秋夫人過來跟我們一起看熱鬧。”
秦淮當然沒時間跟她硬熬下去,她知道白氏好面子,所以才當著她的面去請秋氏。
“不就是磕頭嗎,我磕就是了。”
白氏的衣裙上滿是泥濘,碎髮全都貼在了額前和脖頸上,這時候她也全都顧不上了,只想著如何度過危機。
“夫人!夫人——不要啊夫人!”
翠茗再喊什麼也都來不及了,白氏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眾目睽睽之下,白氏一個完整又緩慢的大禮已成,秦淮看著她跪下磕頭卻也沒有多開心,她想要的這是外公身體康健罷了。
“請公主收回成命,饒命婦這一次。”
跪也跪了,頭也磕了,白氏若不借助這個機會讓自己贖罪,那後面等著她的可就太多了。
“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你我的恩怨已秀,可你欠顏家的這輩子是還不清了。諸位族長難道還要我親自伺候筆墨嗎?”
這聲問完,那三人才反應過來,連忙四周環顧,左右尋找。
秦淮早已經準備好了,讓人將紙筆成了上來。
“不!不要啊,我已經知道錯了,各位族長,繞過我這一次吧。”白氏還要上來阻擾,秦淮打了個哈欠,捂著鬧騰了許久的肚子,十分不耐煩。
正當這三位族長準備擬寫休書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打亂了眼前的局勢。
顏墨一身翠色素衣,緩緩踏入院中,他面無表情,手中還拿著一份書信。
他先朝著秦淮行了禮,禮畢之後將書信遞到白氏面前,淡淡言。
“休書顏墨已經代寫完畢,親自交到您的手上,這件事這也是祖父的意思,煩請您切莫再糾纏。白家那便,等祖父身體好些,顏墨必當親自登門說明緣由。”
白氏眼中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她帶著顫抖的聲音,不肯伸手去接。
“你們……老爺還沒回來,我是不會走的。”
秦淮歪頭,斷了她的念想,“當然不會就這麼讓你走了,謀財害命可是大罪,明日衙門口看戲的人應該會很多。”
“秦淮!你這個小賤人,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跟我說過這句話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做鬼報仇,找本公主也得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