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獄卒是聽皇帝的,沒有皇上的聖旨,誰的命令都不能開門。
楊煢從地上起來,裙子上沾了零碎的稻草,楊煢不甚在意,也只是緩緩說道:“我都要死了,你還不打算同我說實話麼?”
肖闕帶著哭腔說道:“說,說什麼,”肖闕皺著眉頭,跪坐在地上,“說我不曾騙你,我就是肖闕麼?”
肖闕抹了一把眼淚,眼中帶著委屈,“我就是肖闕,又能怎樣,你來做什麼,我許你承諾了麼,我許你榮華富貴了麼,你過來找我做什麼。”
楊煢這才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這兩天又順了點什麼東西回來?”師父仙風道骨,卻總愛穿一身黑衣服,楊煢跪在師父面前,一手捶著腿,一手捂著耳朵,“你怎麼答應我的,嗯?”
“順了點女子用的珠寶首飾,名貴布匹,珍奇藥材,而已,”楊煢笑著說,“還答應了師父,接了任務必定出刃見血,不再順手牽羊,不再……”
師父“咣噹”一聲就把手裡的茶盞扔向了楊煢退邊,手背上當時就被劃了一道口子。
“知道還拿,要不是師父給你擦屁股,你早就你早就死了。”
楊煢小心翼翼地將碎瓷片放在手裡,皺著眉一言不發將瓷片攥在手裡用力一捏,纖纖玉手已經血流如注了。
“徒兒錯了,”楊煢也不知道這老頭子消氣沒,從右手裡拿出來這片瓷片,就要捏在左手裡,“師父,還請師父,留徒兒一命。”
“……滾去把自己的手包紮了,”師父看著楊煢就氣不打一出來,“滾蛋!”
楊煢呆愣地“哦”了一聲,笑著說了句“徒兒告退”。
楊煢從師父的房間出來,才將自己血淋淋的右手拿了絲絹包紮起來,白手帕上頓時開出了朵朵血色梅花。
“還好偷偷藏了件大的,”楊煢小聲說道:“要不然我就真虧了。”
順來的東西全都被楊煢藏在了自己那片小園子裡,院子裡種著一棵桃樹,東西就藏在桃樹下面。
楊煢從懷裡掏出來一塊脆生生的玉牌子,上面寫著一個“肖”字,金絲為邊,楊煢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收進口袋裡。
回頭找小鐵匠來,給自己和巧兒打兩個簪子來,這玉成色不錯,跟這個大戶人家的身份特別匹配。
楊煢七拐八繞,從一條條巷子裡穿了個來回,終於走到了巧兒家。
敲門前,楊煢努力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巧兒,我是你楊煢姐姐,”楊煢用自己沒有受傷的手敲了敲門,“開門放我進去。”
不多時,就有一綠衫女子從門裡出來,看著楊煢虛弱的模樣,吧嗒吧嗒掉了兩眼淚,才扶著楊煢進去。
楊煢得傷並不嚴重,自己劃傷的,自己心裡清楚。
“怎麼回回受傷了都來找我,”巧兒從櫃子裡拿出來金瘡藥,給楊煢敷在手上,“這回又惹師父不高興了?”
“我的好妹妹,我就你這一個親人,我不找你找我下面的爹孃去麼,”這藥很是有用,只是剛用上的時候有些疼,“這藥也忒疼了,巧兒,好巧兒,跟你爹說說,給我換個藥成麼?”
巧兒睨她一眼,“我爹說了,這藥用上也不留疤,你個大姑娘家的,帶著一身的傷疤,日後嫁不出去別再找我。”
楊煢滿口答應,笑嘻嘻地腆著臉將另一隻手遞過去,討好地展開,是一枚精緻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