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夜晚,睡不著的同樣還有一個楊煢。
她可以確定了,捅她一劍的人是肖韓沒錯,明日應當會正式冊封太子妃,肖韓……估計這會兒,那個傻子還在密室裡待著,著手挖地道了吧。
兩天,明天晚上就走。
肖韓會從密室裡出來,趁這個機會,是死是活,到時候就看他的運氣了。
楊煢不禁有些慶幸,慶幸在這宮裡她沒有跟什麼人交好,不然定要連累到人家。
楊煢讓自己想這想那,想遍了她認識的所有人,包括方才一同擺攤的盜墓賊,想她擺攤賣自己……賣賣自己的做殺手的這門“手藝”。
就是不讓自己想到肖闕。
兩年前就是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現在又對她這麼好,楊煢……楊煢在自己臉頰上掐了一下,強迫自己不想這麼多了。
方才拿了明日太師測試的題目及答案,是時候看看了。
那攤主是江湖上有名的訊息販子,據說還是什麼百曉生的徒弟,楊煢同他認識的時間也不短,除了知道他要價高之外,對他真是一無所知。
這第一張紙上的答案同肖闕給的是一模一樣,絲毫沒有區別。
不過第二張就不一樣了。
這“百曉生”深知楊煢的脾氣,定然是要考慮到所有情況,所有結果。所以給她準備的第二份是太師的生平事蹟,為人如何。
第三張嘛,就是如何應對這脾氣的老古板。
……
太師這邊被楊煢氣的頭昏腦漲,也不顧什麼規矩禮法,指著楊煢的鼻子罵道:“……不妥不妥,如此粗俗不堪的女子,怎能與太子殿下結親,老臣……老臣這就面見聖上,定要在聖上面前好好說說你這女子!”
楊煢才不怕他,只是哼笑一聲:“大人,您同我計較,又要在陛下那裡參我,您覺得自己是小人了,還是君子呢?”
“你……你……”
君子小人,又豈能以一面之詞定論。
“楊煢在這裡,給太師賠罪,”楊煢拱手行禮,“我不曾想過與太子殿下結親,也不曾想過與太師您來辯論,更是不曾想過有一日居然能登上金鑾殿,同朝中重臣同朝為官,不過既然我來了,那就沒有悄悄摸摸地溜走。太師大人,做人,我低調,做事,我必然要高調的。”
這話誠誠懇懇,是楊煢發自內心的言論沒錯了。
話都說到這兒了,太子殿下再不出來維護自己的太子妃,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各位,今日之事是孤考慮不周,太子妃的出身如何,家室如何,諸位想必是一清二楚,讓太子妃來參與文測,是父皇的意思,也是太師您自己的意思,所以不論結果如何,她都是孤的太子妃。”肖闕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一面維護了楊煢,一面又給其他人下馬威。
眾人面面相覷,拱手道:“太子殿下聖明。”
楊煢看了肖闕一眼,沒說話,只是衝他點點頭。
肖闕則毫不在意,心心念念著今日一定要同楊煢把事情說開了,奈何早上起楊煢就不同他說話,現在這個表場面其實是在幫他。
肖闕也不顧旁人在,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將楊煢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