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那隻手驀然間收緊,楊煢才回過神來。三人誰也沒有說話,耗子叫聲是越來越明顯了。
楊煢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怕老鼠的毛病要犯了。
於是兩秒鐘之後,林言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楊煢坐在凳子上,肖闕坐在楊楊煢腿上,肖闕的那間披風早就被扔到了地上,用來放肖闕無處安放的腳。肖闕伏在楊煢懷裡,楊煢一遍給肖闕順毛,一邊安慰他。
“大老爺們兒的趕緊給我起來,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不就是一隻老鼠麼,至於嚇成這樣,”楊煢粗著嗓子說話,手下的動作確實溫柔的,一下一下地在肖闕後背上輕撫,“我平常都不愛搭理你啊,磨磨唧唧的,想幹啥就快點兒的,整那些沒用的幹啥!”
楊煢是在說他想要笑出來下毒的人早點行動,偏偏要玩兒什麼心理戰,這回算是把自己栽了進去。
肖闕會錯了意,他想幹什麼,他想親……目前為止,想牽她的手。
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
楊煢:“給你臉了是不是,以前我不說你是因為你是太子,我在別人面前給你留點面子,現在這兒就咱仨啊,就咱仨,你在給我裝,你還不快松……”
肖闕:“這……這麼大的老鼠,我害怕!”
楊煢那白眼算是徹底翻上天了。
“就這麼大的老鼠你都害怕!”楊煢指著林言,“林言,去,把那玩意兒給你們殿下捉過來,抓不來你也不用出來了。”
林言:“……太子妃殿下聰慧,我這就去。”
林言生怕楊煢開口唸叨他,趕緊跑去捉老鼠。
肖闕吭哧半天沒說出來什麼,只能聽著楊煢來輕輕安慰他。
楊煢發現肖闕這毛病也是在兩年前,兩年前兩個人……
楊煢苦笑一聲,哪裡像現在,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都要瞞著對方。
趁著現下無人,楊煢問肖闕,“你三哥住哪兒?”
肖闕心想,這不會是要報仇然後就走吧,這怎麼行?
受傷的是他三哥沒錯,但是跑的是媳婦兒,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為了衣服砍斷手足這是常有的事情。
“你別衝動,小桃酥,”肖闕握緊了楊煢的手,“等你想好如何撤退,我再助你行事。”
行……行你妹的事!
楊煢騰出一隻手在肖闕腦門上巧了一記,正好敲在皇帝用藥碗砸出來的傷口上。
“是不是傻,是不是,”楊煢說一聲,敲一下,不好用力,象徵性地在肖闕腦門上戳戳,“我這是要給你報個仇,他是不是打小就欺負你,且放心,我替你揍他。”
肖闕攥緊了楊煢的手,一言不發。
“哎呦嘿,這感動的快哭了吧,”楊煢皺著眉看他,“可千萬別,你給錢就成,你可別忘了咱倆之間的交易,我替你試試這個太子妃的位置,你出錢。”
“我三哥……”
“你三哥又不在我業餘犯愁之內,我是個殺手大哥,平時接接你這種雜活兒就已經很委屈了,替你出氣你還不許我點零花錢,我圖個啥,圖你長得好看但是不屬於我麼,我傻啊?”
楊煢小算盤打的飛快,肖闕看著她這模樣,“噗嗤”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