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劉愛卿可否已經瞭解到事情的始末?”皇帝突然開口,這並非訓斥,也並非下令徹查此事,而只是淡淡的問。
“唐家老爺為了毆打親生弟弟闖入雲來客棧,在雲來客棧的掌櫃不願意告知其二弟的房間之後,將雲來客棧砸的稀巴爛,之後安平郡主趕到,將雲來客棧完全砸碎,完全無法修復。”劉大人義正辭嚴,“這是何等猖狂的行事呀!”
“可留大人又可否知曉,在唐富長咱原來客棧之前,掌櫃的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個絕戶,是個靠著女婿吃飯的軟飯男,朕只想問劉大人一聲,此事劉大人可能忍下來?”
劉大人噎了一下,“此事臣不會忍,可臣也不會做出如此囂張的行事。”
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一來是因為掌櫃的和幕後之人敘說的時候,當然只說對自己有利的部分,二來是因為這件事無人可以證明,那些旅客換了別的客棧之後走的走,即便是留下也怨聲載道。
“那也就是說你也忍不了,那唐家老爺砸了他的店也很正常啊。”羅大力終於找到機會跳出來。
“此事空口白牙,可有人證?”劉大人也是昏了頭的,皇帝說出來的話怎麼可能是假的?
說完他就想打自己的嘴巴一下,但是話已經出口,只能盡力往後找補,“可即便是砸了店,也用不著放話出去,讓掌櫃的跪著給他們家道歉吧?”
皇帝冷笑一聲,“朕聽說的只是真誠的道歉,不知道劉大人從何得知要跪著。”
劉大人哽住。
還不是掌櫃的說的。說安平郡主讓他負荊請罪,三拜九叩之禮,還要從雲來客棧一路膝行到郡主府。
本來他覺得以英勇大將軍的戰功來看,英勇大將軍應該不會縱容安平郡主如此形勢,可他去打聽了一番,還真的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來。
但是他卻忘了,流言這種東西是可以操控的。
“不知劉大人是何居心,明明就是一場普通的糾紛,非要拿到朝堂上來說,拼命上綱上線,好似朕不處置了英勇大將軍和安平郡主,就是對不起天下百姓一樣。朕素來信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在百姓之間,這也不過是小小的口角罷了。”
皇帝看他沒有說話,直接冷聲呵斥。
“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的小心思,不過是覺著若不是安平郡主給邊關將士送棉衣,無人能發覺棉衣之間加的淨是稻草罷了,想要惡意報復也要看看朕答不答應!”
“退朝!”
朝廷上的事情傳到唐楚的耳朵中,已經是晚飯時分了,是鄒時焰特意登門跟她說的。
“能查出劉大人是哪一個派系的嗎?”唐楚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她早就看出來這次的事件並不簡單,可一直沒有線索,所有的人好似都沒有關聯一般,讓她根本無從下手。
“不用費這個力氣了。”鄒時焰冷著一張臉,搖搖頭。
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他已經不插手此事了,仍是不放過他們,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就要治他們於死地,出現問題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消滅指出問題之人,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個劉大人不是哪一派系的,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御史,在御史臺幹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晉升,就想找一個表現的機會,他的訊息也是別人特意透露給他的,而且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根本查不到蹤跡。”
這條線索又斷了。
唐楚頹喪的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