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從小孩兒的身邊離開之後,唐楚又恢復了往日的沉穩。
一連五天,唐楚都是該吃吃該喝喝,沒事的時候就坐在院子中發呆,讓唐富長几個人都憂心不已。
唐楚如果真的哭天喊地,或者默默流淚,暗自神傷,他們還都覺得正常,可現在這樣根本就是完全不相信鄒時焰出事的事情,並且打算一直不相信下去,這樣憋著遲早會出問題的。
一番商討之後,趙箬竹被派過來和唐楚交涉。
畢竟兩個人都是年齡相當的女孩兒,也能更有共同話題一些,而唐富長和鄒時初,老的老小的小,誰也拍不上用場。
“楚兒,你好幾天沒來看小哥兒了。”趙箬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隨口胡謅的和唐楚搭話。
“天氣這麼冷,你出來幹什麼?”唐楚看了她一眼,不太贊同的嗔怪道。
“我來找你說說話呀,整天憋在屋子裡太悶了,尋你說說話,我也能減輕一點兒壓力。”趙箬竹隨口胡謅。
之後有七拉八扯的說了一大通話,還是沒有敢提到鄒時焰的名字,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唐楚。
別人興許不知道,可他們這些做朋友的卻是最知道唐楚和鄒時焰之間的感情。
唐楚為人沉穩,平時的感情並不表露出來,可這並不能說明他對鄒時焰愛更少,反而是這種悶在心裡的愛意更容易發酵膨脹,膨脹到連身體的主人都接受不了的程度。
趙箬竹最怕的就是唐楚有朝一日真的信了鄒時焰去世,而自己選擇自殺,這讓他信還是不讓他相信,都是一個大的問題。
“你是想勸我吧。”唐楚聽著她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趙箬竹立馬慌亂起來,“沒,沒有!勸你幹什麼,你不是都說了嗎,鄒時焰還活的好好的。既然這樣,咱們就等著他回來嗎?我勸你幹什麼呀?沒有勸,沒有勸,肯定沒有勸你。”
她慌不擇言,亂七八糟的又扯了一大堆,可這慌張在唐楚面前無所遁形。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唐楚好笑的看著她。
她心機深沉,平時在宮裡也能混得如魚得水,可就是在她面前,還跟數年前那個慌里慌張的小女孩兒一樣,連一句謊話都說不出來。
“我並非相信她完全沒有受傷,戰場刀槍無眼,發生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只是我覺得他應該還留著性命。”
唐楚第一次和趙箬竹他們談起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不像是在說服他們,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
“來報信的只是李將軍手下的一個小兵兵,並非鄒時焰的心腹。如果他真的沒了,他的心腹一定會來和我講的,而非只派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卒來告訴我這個訊息。”
“那要是他的心腹在戰場上回不來呢?”趙箬竹顯然不能被說服,“何況李將軍又不會騙咱們。”
“李將軍是不會騙咱們,可李將軍要是不知道呢?”唐楚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李將軍並不知曉戰場上的真實情況。只是聽報信的人說的,可報信的人說的一定是真的嗎?”
趙箬竹看他堅持也就沒再多說下去。
可他們都知道,別都不說被人捅穿了心口,這絕對不可能是作假。
而心口受,傷成活的機率有多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