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最近的一段時間,監工沒有錢了,剛剛下來的一筆錢被上面的人拿去放高利貸了,咱們沒有足夠的糧食吃飽飯,誰來給他們幹活,進度一定會降下來,更何況,他們也不可能放咱們出去,如果,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了。”說話的人幾乎是已經認了命,語氣都是十分的喪氣。
“唉,現在咱們怎麼想都沒有用,我最後悔的就是來到了這裡。”
“你說你,這麼年輕,身材也可以,完全可以去碼頭背貨啊,怎麼就來到了荊州修築堤壩呢?”一個歲數稍大一點的男子看著不遠處的角落裡的一個男子說道,這人身上的肌肉塊都能清晰的看到,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幹活的好手,昨天剛剛來到他們這裡,被監工的人看到以後,好說歹說進來了。
他們清楚的很,監工就是看到人家身材不錯,應該可以幹力氣活,就把人家給籠絡住就在這裡了,應該還說了不少的承諾,但是基本上都不可能實現的那種。
角落裡的人,木訥的點點頭,“他們說這裡的工錢高,而且給吃飽飯,我力氣大,但是吃得下也多,所以就來了!”角落裡的人說話悶悶的,一看就是隻長身體不長頭腦的那一種。
旁邊的幾個人也都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們知道這也是一個被騙進來的。
“我們進來以後就出不去了嗎?”那人又問道。
“並不是一定出不去,只不過這堤壩一年兩年的修築不完啊!”
“為什麼修不完?”
“因為上面的人想要用堤壩的這件事不斷的向朝廷索要款項,一但快速的修築起來了,那他們還有什麼錢可拿?說來說去都是一個錢字!”
民工房裡面,一群人都圍坐在一起,角落裡新來的民工低下頭沉思,其他人則是透露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而民工房不遠處則是監工的住處。
黑夜裡,一個身影快速的穿梭,很快就從民工房進入了監工房,這一切都沒有人注意到,因為這裡的兵力都是在堤壩的外圍,防止民工逃出去,但是,裡面卻很寬鬆,幾乎沒有什麼人看管。
隨州,唐家。
唐楚在書房裡發呆,鄒時焰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上面還有幾個點心。
“楚兒你怎麼還沒睡?”鄒時焰輕聲說道。
“你不也是還沒有睡嗎?”唐楚笑著反問,而後極其自然的接過鄒時焰遞過來的點心,拿起了一塊放入了口中。
“我在擔心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京城怎麼樣了,更不知道荊州那裡怎麼樣?”唐楚愁眉不展的說道。
“不必著急,現在想這些,只會讓你焦慮倒不如好好休息一番,不出意外,接下來的兩天應該會有一場硬仗要打。”鄒時焰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