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聽過男子的這番話,冷笑道,“全責?事情怎麼發生的還沒有定論,責任問題就推到我們身上來了!”
她氣勢全開,一字一句的說道,“剛剛我們的馬車是如何撞上你夫人的,還有待商榷,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認,不是我們的問題,誰都別想往我們身上賴。”
“就是就是,我們馬車趕得並不快,怎麼就突然撞上了,一定有貓膩!”雙喜站在趙六的身後義憤填膺地說道。
“小姐,你看這兩人是故意的嗎?”雙喜湊近唐楚的耳畔說道。
唐楚眯了眯眼,淡淡的說道,“不確定,看他們二人的神情不似作假。”
人群中看熱鬧的人們也都有自己的看法。
一個年老的婦人看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孕婦說道,“天可憐見的,怎麼就這麼目無王法,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撞人呢!”
“人家可是堂堂的唐家小姐,唐氏酒樓唯一的少東家,怎麼會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看在眼裡呢?”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女人揚聲道。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將唐楚一行人團團圍住,唐楚只能透過聲音的方向判斷出人群中有人在煽風點火,卻無法揪出人來。
“這位夫人,如果你再不去找郎中診治,到時候發生什麼事也為時已晚了!”唐楚再一次勸解道。
她看婦人痛苦的樣子不似作假,焦急地說道。
說來也奇怪,這兩人明明是夫妻,婦人還懷著身孕,但卻一點都不考慮孩子的安危,彷彿是碰瓷一般。
“嗚嗚嗚……我的孩子沒有了,我可怎麼活啊,我的兒啊!”婦人哭喊道。
“喂,你們怎麼如此含血噴人,我家小姐剛剛已經要送你們去醫館診治了,是你自己賴著不走,現在反而怪到我們身上來了,還講不講理。”雙喜忍不住反駁道。
婦人聽到後向後連連挪動,彷彿被雙喜嚇到一般。
人群中有那冠冕堂皇的文人見到這一幕,高聲說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真乃為富不仁也……”
“為富不仁,為富不仁……”人群中剛開始只是三三兩兩的人在喊話,後來卻變成了眾人齊齊高聲問責。
趙六與雙喜大驚失色,被眾人的氣勢嚇到了,連連後退。
“小姐,讓趙六去搬救兵吧!為今之計只能請瑤瑤小姐出馬派衙役過來了。”雙喜蜷縮著身子,顫顫巍巍地說道。
“不行,我要是離開了,他們傷害小姐怎麼辦?看這形勢,萬一有人渾水摸魚,你和小姐可就完了。”趙六護在唐楚身前,提防著人群的威脅。
唐楚一直沒有說話,但腦中卻在迅速思考著可行的計劃。
今日這件事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他們打從一開始踏上這條路就掉入了別人的陷阱。
先不說馬車的韁繩為什麼那麼容易斷裂,就說這婦人懷著身孕不好好走路,反而衝到馬路中央就值得懷疑了。
更何況,婦人的表情雖然痛苦,可卻能夠心狠的做到不去醫館診治,就眼睜睜的看到腹中胎兒落下,這就不是一般的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