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會來吧,她昨天說今日要歸攏這個月的流水。”李陶回答道。
“如此甚好。”鄒時焰聲音低沉,李陶並沒有聽清,只以為對方大病初癒還有些底氣不足。
兩人不再閒聊,李陶去後廚檢查物件,鄒時焰依舊例與早上前來送瓜果蔬菜,雞鴨魚肉的商家核對。
上午唐楚果然來了酒樓,她才踏入唐東,鄒時焰就立馬迎上前行大禮拜謝。
“唐小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鄒某願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鄒時焰認真地說道。
唐楚見對方這麼大的架勢有些懵了,不過看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們都往這裡瞧,她趕緊扶起鄒時焰,輕聲道,“救你之事,與我乃舉手之勞,你無需給自己增加負擔。”
“初兒已經和我說過當時的兇險,如果不是小姐帶著郎中趕過來了,鄒某可能也活不成了!”鄒時焰一陣後怕,他自己死了沒有關係,可初兒還需要他的照顧。
鄒時焰緊接著又說道,“況且,家中的藥包和食材都小姐買的,只是鄒某手中沒有多少銀錢,得再等一段時間才能還上。”
“不用……”唐楚嘴裡的話突然一凝。
唐楚並沒有打算讓鄒時焰償還,但看到對方認真的模樣,她轉過話鋒說道,“那就從你的工錢了扣掉吧!”
“如此也好,多謝小姐了!”鄒時焰施禮後告退,去做自己的事了。
雙喜歪著頭對唐楚說道,“小姐,鄒掌櫃怎麼這麼倔,給了假也不休息。”
“因為他是鄒時焰。”唐楚盯著他的背影,那堅實挺拔的臂膀與上一世重疊在一起,竟讓她有些恍惚。
鄒時焰一直都是個信守承諾,不願虧欠別人的君子,任何人對他的恩情都會想辦法償還。
只不過對於名義上的妻子,他給了自己尊重,給了自己榮華富貴,卻唯獨沒有愛。
這一世她不願嫁人就是因為愛情的苦楚她已經吃夠了,沒有愛就沒有恨,就沒有愁……
酒樓有條不紊的運營著,最近這幾天唐楚因為忙著胭脂鋪的事情很少去唐東,鄒時焰便日日在門口張望。
鴉雀跟個人精似的,看見鄒時焰這個樣子忍不住打趣他,“掌櫃的,你這個樣子和那說書裡講的望夫石差不多了?”
鄒時焰尷尬一笑,不自然的說道,“我只是在看過往的人群有沒有來咱們酒樓吃飯的罷了。”
鴉雀眼珠子一轉,又笑道,“掌櫃的,這種事交給我們跑堂的就好了,那用得上您屈尊降貴在這引客。”
鄒時焰臉色一紅,喏喏說不出話來,鴉雀見此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肩,湊近說道,“鄒掌櫃是在等主家小姐吧!”
“我,我沒有。”鄒時焰臉色漲紅,說出來的話突然就結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