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天黑得越發快了,時間輾轉來到了晚上。
唐楚早已命人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為曾信朗接風洗塵。
“表哥,你來嚐嚐,小妹這次出來特意帶來了唐東的幫廚,這幾道都是酒樓最新研發出來的菜色,嚐嚐如何。”
曾信朗夾了幾筷子,細品之下果然美味,對著幾道菜讚不絕口,想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竟是從未吃過如此特色的菜餚,一時沒忍住,竟接連夾了許多,全然忘記了平日的貴公子模樣。
唐楚並沒有取笑他的失態,反而高興的向其介紹每道菜的特色之處。
話畢,唐楚舉杯笑道,“表哥,今日真是多虧你趕來,不然我們可要損失慘重了,這份恩情,小妹記下了。”
看著唐楚如花的笑顏,曾信朗愣了一下,隨即恍過神來,也舉杯說道,“咱們兄妹之間無需客氣,自小姑姑對我照料頗多,再說了,你是我妹妹,幫你也是應該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對視一眼,將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唐楚又接著說道,“表哥,你這次從京城回來,可發現京城的胭脂水粉與咱們江洲城相比差距幾何?”
曾信朗沉吟片刻,“京城的胭脂水粉種類繁多,做功細膩,相比而言,咱們本地的就較為普通。”
“平民百姓買的都是價格低廉的胭脂,但官商人家的女子皆是購買京城所運的檔次高階的胭脂,這裡面利潤相差巨大。”
隨著曾信朗娓娓道來,唐楚也逐漸瞭解現在胭脂水粉的行情,基本與上一世相同。
江洲城本地的貴婦貴女都不耐用當地所產胭脂,反而對京城運來的胭脂趨之若鶩,好似任何事物添上了“京城”兩個字就鍍上了一層金光般。
京城胭脂行情好,但運到這裡的貨卻極少,曾家胭脂行也是靠著許多關係,一層一層下來,才拿到的部分銷售權,到表哥他們家手裡,利潤已越來越少。
因此價格低廉的胭脂因薄利多銷,反而比京城的胭脂要賺的多。
唐楚這時讓雙喜呈上一物,她對曾信朗說道,“表哥,此次讓你前來還有一事。”
曾信朗疑惑不已,突然想到唐楚的那封信,他急切道,“可是你在信上所說自己研製的胭脂水粉?”
“不錯,表哥你看。”唐楚將蒙布揭開,雙喜雙手端的盤子上赫然就是一盒胭脂。
曾信朗早已迫不及待了,他接過脂粉盒,開啟蓋子,一陣水仙花的香味撲鼻而來,香味濃郁卻並不刺鼻。
再看胭脂粉的細膩狀態,曾信朗從邊上取了一點抹在手臂上,上色均勻,顆粒柔滑,是上品無疑。
曾信朗震驚不已,他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唐楚,“表妹,這胭脂果真是你製成?”
“不錯。”唐楚點點頭,明亮的雙眸對向曾信朗驚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