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極為愛美,特別在鄒時焰的面前,上一回見鄒時焰的時候,唐楚單是梳妝打扮就用了兩個時辰。
“小姐……”
此時唐家的偏廳中。
鄒家的二叔和二嬸正一口接一口的吃著唐家下人端上來的點心。
鄒時焰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眉頭從始至終都是緊鎖的,從進門開始,他便一直低著頭。
“哥,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吃一口吧!”
跟過來的男孩不足十歲,一雙眼睛又大又圓,臉上還沒褪去嬰兒肥,看起來又圓又可愛。
他是鄒時焰唯一的親弟弟鄒時初。
小男孩並沒像二叔二嬸那樣貪婪,而是小心翼翼的捏了兩塊桂花酥在手裡,又小心翼翼的詢問他大哥的意見。
“我不餓,你吃吧!”鄒時焰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
唐富長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大家子,在喝完一盞茶後,仍舊不見唐楚的身影,他已有些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如果二位沒有意見的話,那麼婚事就這麼定下吧!”
鄒家二叔和二嬸連忙停下嘴裡的活,對望了一眼,而後含糊不清的開口,“唐老爺,您看,我們含辛茹苦的將時焰養這麼大,還供他讀書識字,很是不易……您給的那些銀子,只夠我大哥和大嫂的下葬費……”
鄒家二叔的話很是明白了。
意思就是要加錢。
唐富長給了他們一百兩銀子,當時說的是好好安葬鄒時焰的父母。
但對於一般的百姓來說,安葬兩個人,頂多就是數十兩,這一百兩銀子,其實有九十兩,都落入了他們的口袋。
聽了這話,唐富長不禁心中厭惡。
倘若不是唐楚要死要活的一定要嫁給這個鄒時焰,他才不捨得將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去。
唐楚自小就沒有孃親,再加上自己這輩子也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因此可以說是疼到溺愛了。
鄒時焰的手背青筋暴跳,嘴唇已經抿成了慘白色。
就連小小的鄒時初也忍不住嘀咕道,“二叔、二嬸,唐老爺給的已經夠多了……”
鄒二叔回頭狠狠的瞪了鄒時初一眼,壓低了聲音訓道,“小孩子,懂什麼?”
鄒時初嘟著嘴,半低著頭,連手裡的點心也吃不下了。
小小年紀,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隱隱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有多屈辱。
“一口價,三百兩!”
鄒二嬸一咬牙,衝著唐富長伸出了三個手指。
鄒二叔亦雙眼一亮,附和道,“三百兩不過份,養這小子這麼多年,哪樣不是錢?往後他若是出息了,唐老爺也是賺了!”
像是買賣物件一樣,鄒家的二叔二嬸一唱一和,內心完全沉浸在數銀子的快樂當中。
唐富長雖然不恥這種行為,但想到女兒前幾日在家鬧自盡,他一咬牙,正欲讓管家去取銀子。
便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在廳外響起,“且慢!”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唐楚快步走來。
她今天穿了身青綠色的裙子,臉上未施脂粉,一頭秀髮綰了個精緻的髮髻,卻沒來得及裝點,似乎是挺急的……
鄒二叔和鄒二嬸一見唐楚,皆雙眼一亮。
兩人立馬迎了過去,就像是看見財神爺一樣。
唐楚的眉頭一皺,她記得鄒家二叔二嬸在未來的很多年裡,都會道德綁架的壓榨鄒時焰。
鄒時焰甚至因為這兩位的鬧騰,被皇上責罰,險些陷入牢獄之災。